:“你含血喷人,本官孙婿,何时从了贼!”
邱万山鸟都没鸟刘少为,自顾自的继续念着。
“礼部郎中…”
“礼部主事…”
“刑部主事…”
“军器监…”
一连念了几十个名字,朝堂之上,早已是骂声连天,所有文臣都在骂,乱的和一锅粥似的,可邱总还是在念。
黄
老四都惊呆了,邱万山,到底是姓邱啊,还是姓赵啊?
孙安接连叫了好几声,文臣才安静下来,愤愤不平的指着邱万山,双眼都快喷出火来了。
刘少为跪在地上大喊道:“陛下,邱万山含血喷人,滑稽,滑天下之稽…”
邱万山擦了擦官袖上的口水,竟露出了笑容,有些森然的笑容,语气,却很温柔。
“刘大人孙婿张庸南,曾就读与国子监求学,是也不是?”
原本怒气冲冲的刘少为愣住了,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如遭雷击。
邱万山看向其他文臣:“王大人的堂弟之子,去年,也在国子监就读,是也不是,还有孙大人,李大人,家中子弟,都曾在国子监就读,是也不是,于侍郎的孙儿,也是如此,是也不是?”
一声声是也不是,文臣们齐齐哑火,望着邱万山,一颗心,凉到了大肠,他们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邱总的声音,依旧轻柔,可每个字,都清晰的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这些国子监的监生,去年,被流放到了东海,流放到了尚云道,流放到了湖城,而楚擎这十恶不赦的贼子,定是要造反的,可没兵马,如何造反。”
邱万山转头看向表情极为古怪的黄老四,淡淡的说道:“难怪一个月前,楚擎传回军报,军报所言,齐王之乱已是平定,楚擎并招揽了大量湖城番人充入军中,同时保举了很多人成为兵部校尉乃至将领,小旗、总旗、偏营校尉,高达二百余人…”
“现在看来,原来是早有预谋,若不然,岂会保举那么多世家子弟…”
“既是保举了,想来,这些人都是楚贼的亲信…”
“亲信,反贼亲信,而这些反贼的亲族,应被株连…”
“株连九族,
九族之中,哪有无辜,死有余辜,这话,刚刚还是刘大人说的,反贼亲族,应诛…”
每说一句,就是一顿,杀气腾腾的应诛二字说完后,邱万山突然跪下:“陛下,反贼罪不可恕,应株连九族,无一例外,以儆效尤,更何况…这些反贼的亲族,在京中的亲族,都在京中为官,说不定,也早就暗中投靠了楚擎那反贼!”
议政殿,鸦雀无声,如同鬼蜮一般,丝毫声音都发不出来。
许久,足足过了许久,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传出,太常寺寺卿,刘少为。
“陛…陛下。”刘少为满面冷汗:“臣…臣以为,楚文盛虽叛,可…可千骑营大统领楚擎,劳苦功劳,乃是我大昌不二忠臣…未必会叛,而且尚无,尚无罪证,株连九族倒是如此,可…可…可楚擎他…他劳苦功高啊,他…他…”
下一秒,所有文臣又开始附议了。
“对对,是如此,是如此的啊,楚大统领决不会反…”
“臣也如此以为,楚统领军功累累…”
“阵斩草原王子,救济流民…”
“大忠臣,楚大统领大忠臣…”
龙椅之上,黄老四极力让嘴巴咧的不是那么的大让人看出他有多么开心,此时此刻,他发誓,以后一定要重用邱万山,重用这个满身心眼子的王八蛋!
而邱总不知何时,已是退回了班中,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甚至还有些无聊的稍微打了个哈欠。
楚擎,从刚刚人人喊打的反贼,此时,变成了人人歌颂的大忠臣,所有文臣,都愿为他作保。
武将之中,一人满面懵逼,正是秦罡。
老秦小小的眼睛大大的困惑。
楚擎什么时候传军报要保举那些流放的世家子为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