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离开了客栈,贺季真和风道人跟在后面,美滋滋的,赵宝蛋怀里揣着一张千贯银票。
江月生和肖轶面面相觑,很是失望,没打起来。
不过二狗和阿轶很快又释然了。
但凡和楚擎沾边的事,总是这么莫名其妙的。
其实楚擎也觉得这事古怪的。
宝蛋儿道人说是刺杀,实际上就是想要劫持自己当人质,交换拓跋乐弄个徒弟。
三道隐门的少门主是个毛孩子,完了还是主持大局的。
刚从太上皇那了解到三道隐门的道人真的是一群世外高人。
然后世外高人就很现实的告诉他一个真理,高人再高也高不过现实,住客栈也得花钱,拖欠了房钱也丢人。
一千贯银票摆在那,风道人激动的都哆嗦了。
楚擎上了马车,贺季真也跟了进来,风道人则是抢了二通的马,众人准备回衙署。
楚擎望着眼前这位少门主,这位半大的毛孩子,哭笑不得。
对方给他的感觉,一点都不像是孩子,极为早熟,还有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
刚要开口探探底,看看能不能多问点关于自己娘的事,贺季真突然打了个哈欠,然后又伸了个懒腰,来了个葛优瘫,就那么睡上了。
楚擎用脚踢了踢
对方的小腿:“问你点事。”
贺季真眯着眼睛:“说。”
楚擎张着嘴,却一时不知该从哪里问起了。
他有太多太多的困惑迫切的需要一个答案。
除了自己老娘,还有刚刚二人所说的三道隐门叛徒刘瑾昔,明明也是“按”卦象行事,为什么成了叛徒?
而且这个叛徒,最早是自己老娘的徒弟,那自己老娘对这位叛徒,又是个什么态度?
“明白你们的意思,观察我,对不对。”
贺季真点了点头:“就是此意。”
“观察到什么时候?”
“确定你是变数,或不是变数为止。”
“总说变数变数的,这个变数究竟是什么意思。”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有九,人遁其一,五十缺一,其用四十有九,九九八十一,极九之后便归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楚擎一头雾水,没听明白。
贺季真笑吟吟的:“听不懂?”
“开玩笑,我是教算学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就没人比我更懂。”
“那就好。”
“额…”楚擎老脸一红:“到底是什么意思?”
“五十为圆满之数,所谓天地本不全,一切显象之物皆不得圆满,一切圆满之物皆不显象。”
“说人话!
”
“大道五十,其中四十九为天地自然演变,非人力所能干预,只有那遁去的一,才是人力可以干预的,称为定数,亦可称之为变数,也称之为天道为众生留下的一线生机,无限可能,你若是这变数,是这遁去的一,那么卦象,便毫无意义。”
楚擎似懂非懂:“就是说,如果卦象是四十九的话,不可更改,但是有个零…”
“一!”
“哦,对,但是有个一,就很特别,卦象算出来的,是四十九,看似不变,但是有了这个遁去的一,就有无限可能,甚至让这四十九,变的毫无意义?”
“三道隐门之中,精通卦象之人,只有雷、雨二位师叔。”贺季真摇了摇头:“我虽是少门主,可自幼习的,多是拳脚功夫与兵刃,也涉及一些兵法韬略,却不通卦象,风师叔亦是如此,不过曾听我爹说过,遁去的一,最初缥缈无踪,存于三界之中,存于五行之中,可却有形无神,待有一日神形具备,才算这遁去的一…”
说到一半,贺季真猛然睁开眼睛:“对了,你之前被雷劈过?”
楚擎微微一笑:“过奖。”
贺季真不再开口,而是上下打量着楚擎,看的楚擎心里毛毛的,满面狐疑之
色。
楚擎紧张极了,难道这小子,看出自己的“底细”了?
“你…”贺季真满满困惑之色:“被雷劈了,竟然还能活下来?”
楚擎:“…”
贺季真再次伸了个懒腰,又瘫那睡上了。
楚擎也不敢继续问下去了,将脑袋伸了出去,见到风道人骑在马上,似是和福三说着什么,还露出了不太擅长的微笑表情,只不过三哥满脸嫌疑,理都没理赵宝蛋。
北市距离千骑营衙署不远,很快就回到了衙署外。
众人该下车下车,该下马下马,楚擎让二通给俩道士找个房间,顺便找两套衣服,穿道袍太引人注目了。
江月生凑了过来,满面担忧之色:“大人,这二人虽是出三道隐门,却非好相与之辈,将他们安置在衙署之内,还需整日跟着你,下官心有担忧。”
“昨夜入宫的时候,天子说尽量与三道隐门修好,太上皇也是这个态度。”
“原来如此。”
江月生点了点头,可还是有些担忧:“可那风道人,终究对大人不利过,若是再行不轨之事该如何是好?”
“应该不会了。”
楚擎见到俩道人进到了衙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