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世家子了,要不是面庞还带着稚嫩,他甚至分不清楚谁是新卒谁是老卒。
这些新卒,如今走路的姿势都变了,若是到了空旷的地带,都会猫着腰,闲暇时,便会与自己的战马在一起,长刀也不离身,一口一个他娘的,和老卒们勾肩搭背,再次奔赴战场时,他们会将后背交给老卒,而老卒,也会将后背交给他们。
新卒,不会退,永远都不会退了,他们懂的了荣誉,懂的了一些以前不懂的事情。
出了关,在草原,就是战场,随时随地都会战斗,这些新卒早已心无杂念,回到关中,他们或许会怀念曾经的“逍遥”日子,也或许会再次动摇,可现在身在草原上,他们知道,他们唯一的依靠就是同袍,唯一要做的,就是守护同袍,与同袍,同生共死。
“先试炼吧,试炼之后再说。”
楚擎,终究还是对徐小跑抱有期望,抱有幻想。
想起那一日徐天辰偷偷对自己眨眼吐舌头时,楚擎还是有些不确定,徐天辰这么聪明的家伙,就没猜到晚上的时候会有老卒偷听他与暮花的谈话吗?
其实楚擎是将徐天辰当做下一代捉狼军的领军人物去培养,所以,才会让他守着暮花,
让他经历更多,让他动脑子,而不是只学砍人的本领,也让他知道,除了袍泽,除了兄弟们,任何一个凉人,任何一个凉戎女子,哪怕是再漂亮,都不应相信。
这对徐天辰来讲,又何尝不是一种试炼。
“少爷,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能问问吗。”
楚擎点了点头,六爷问道:“知晓你看重这孩子,可为何要让他看着暮花,换了其他老卒,断然不会被蛊惑。”
“老卒们,付出的已经够多了,捉狼军,要一代一代传承下去。”
楚擎望向了南侧:“昌军出关了很多次,捋掠之事,是有的,但是从未听说过奸淫之事,而凉贼多次绕过关墙,奸淫捋掠无恶不作。”
六爷面色大变:“少爷,捉狼军断然不会如凉贼那般猪狗不如。”
“我知道,以前没有过,不代表以后没有,我没有我爹的本事,更不会治军,而新卒,大多是火气方刚的小伙子,等他们以后没有老卒的陪伴时再出关,孤军深入,四面皆敌,斩杀了凉贼的游骑兵与青壮,面对部落中凉贼女人时…”
楚擎没有说完,但是他的担忧,大家明白了,而且也知道楚擎对徐天辰的厚望,要不然也不会让徐天辰贴身守着暮花。
可惜,目前来看,这徐小跑,啥也不是。
不,不应是目前来看,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了,徐小跑,啥也不是,让暮花迷的神魂颠倒也就算了,还想着自己“单干”,这已经不是蠢字可以形容的了。
“哎,谁还没个英雄情节了,见到漂亮姑娘命运多舛,我见犹怜,想要当英雄,也是能理解的。”
楚擎说完后,福三脸上流露出了许久未出现的困惑之色。
三哥也见过很多命运多舛的女子,可并没有想当什么英雄,一般提上裤子后,连名字都忘记了,哦对,自己是根本就没问。
此时远处的小帐中,徐天辰与暮花拥吻在了一起,足足半晌,四片大嘴唇子才分开。
暮花很激动,娇喘着:“只要你通过了试炼,通过三次试炼,一定会有许多人追随
你的。”
徐天辰也很激动,重重的点了点头。
暮花连忙取来纸笔:“三次试炼,不应是在营内,我画下来,你照做。”
“好。”
暮花转过身,开始写写画画。
徐天辰望着暮花的背影,嘴里暗暗发苦。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火候,只差一点,自己就可以询问金狼王大帐中细作之事了。
想到这里,徐天辰无声的叹了口气
想要骗过暮花,就要骗过所有人,自己都他娘的里外不是人了,结果这暮花,还是对自己有戒心,提及金狼王大帐,三缄其口。
起风了,帐帘飞舞,不由自主的,徐天辰解开披风,温柔的系在了暮花的背后。
暮花转头,微微一笑:“你去寻他,与他约定,试炼之事,你来做,我不信他,你要与他约定,定下誓言。”
徐天辰哦了一声,转身离开。
暮花望着徐天辰的背影,眼中,带有几许莫名,有坚毅,也带着几丝不忍。
楚擎根本不知道,两个人做戏,是真,可做着做着,就带点真做了,假戏真做。
当徐天辰找到楚擎时,后者正在和林骸看舆图。
有个部落的扛把子走了,走之前,甚至羞辱了一番盛兆军,盛兆军笑眯眯的,没发怒。
直到这个部落的扛把子走后,盛兆军走出了帐篷,告诉楚擎,这个部落会通风报信。
徐天辰来到楚擎面前,苦笑道:“大人,那鬼女人说让我再与你做个约定,还说什么誓言如何如何。”
楚擎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笑呵呵的说道:“溪部,有个叫做奚的部落,老大刚走,盛将军推测这个部落会通风报信,我要你带五十名新卒、十名老卒,汇合神草部一千游骑兵,去溪部,杀了他们的族长,把他的脑袋带回来,哦对,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