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门第?”
骑在马上的楚擎,望着徐府金光闪闪的牌匾,似笑非笑。
骑了半日马,楚擎带着一群小弟们来到了旬阳道徐家府外。
根据“线人”密报,徐家在旬阳道中,是最抗拒百姓从军的世家。
在长久以来对世家的战斗之中,楚擎学会了一个道理,一挑多的情况下,就抓着最大的那个往死揍,从而起到威慑作用。
楚擎这群不速之客二十多人,都骑着高头大马,还身佩兵器,门子见到后吓的够呛,楚擎报了名,就俩字,姓楚名擎,门子撒丫子跑进了府里,四十多步的距离,摔了三次。
王通通将水囊递给了楚擎,苦笑说道:“大人,这徐家,这徐家…徐家非比其他世家,冒然动了的话,怕是要…要遭受攻讦。”
别说楚擎不搭理他,就连福三都没吭声。
早在来边关之前,楚擎就将最靠近边关的旬阳道世家全了解个遍。
财大气粗旬阳道第一豪族孙家、良田无数传承百年的吴家,没一个好玩意,都是里通外敌百死莫赎的叛徒,唯独排在孙、吴两家后面的徐家,千骑营一直没找到任何罪证。
也不是说没罪证吧,就是在旬阳道,哪怕在天下各道,徐家这
种世家,很另类,很奇葩。
徐家家主徐世卿,七十多岁,当年的太子太师,是太子太师,不是太子少师,干到六十多,退了,当了一辈子大儒名士,道德方面,几乎是没有任何可以指摘之处。
不过太子太师徐家和太子少师陶家,还是有着很大的不同。
都是搞教育文化事业的,陶家天天晚上奏乐,叮当响,穷的,要不然陶少章也不可能因为一匹马高低想要干死李家。
徐家不同,徐家是既有名声也有钱,奴仆无数,良田数不胜数,这也就是徐世卿退了,要是没退的话,老头的影响力不比欺世盗名的死鬼龚承安差上多少,而且也远离京中权利核心圈,就在旬阳道杵着,家族子弟也有不少朝中为官,更是门生故吏遍天下,太上皇见了,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徐师。
不缺钱,钱是正道来的,徐家祖祖辈辈奋斗了一百来年,从建朝的时候就扎根旬阳道,良田也好商队也罢,赚的钱,挑不出毛病。
权利呢,也不缺,不得罪人,也没人敢得罪徐家,想办个什么事,一句话,朝廷不少官员都得开绿灯。
名声更是如此,野生大儒多得是,就和专家似的,是人是狗都敢说一
声自己是专家,可徐世卿属于是官方认证的大儒。
楚擎找上门,就因为一件事,募兵!
边关至少三分之一的兵源都是从旬阳道招来的,而旬阳道中,最抗拒让百姓从军的就是徐家。
每年朝廷和边军征兵,徐家第一个出来唱反调,因为是豪族,加上身份地位,当地官府和不少世家就以徐家为首,各种闹幺蛾子,导致边军很难征上兵。
其他世家不乐意让百姓从军,是因为怕没韭菜可割,可徐家唱反调就毫无意义,因为和徐家没太大关系,雇的百姓没有隐户,边军征不征兵也涉及不到徐家任何核心利益,就好像是为了唱反调而唱反调一样。
所以想要解决征兵的事,徐家是楚擎迈不过去的一个坎儿。
当然徐家在楚擎面前是不是个坎儿,得见了才知道。
片刻后,一个年轻人前呼后拥的走了出来。
年轻人也就二十二三岁,有着昌朝读书人显著的特征,文质彬彬,却很是瘦弱,不过相貌却极为英俊,符合昌朝普遍审美观。
楚擎趴在马背上,无意识的转着手中的马鞭,似笑非笑。
少年人面色阴沉,快步走出了门槛,施礼。
“学生徐天辰,见过楚统领。”
王
通通悄声说道:“徐天辰,徐家幼子,坊间传言,此子是天上文曲星下凡,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虽是年少,旬阳道士林之中,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便是在京中也颇有才名,最是受徐世卿宠爱。”
“哦。”楚擎上下打量着徐天辰:“现在做大的不出来,让小的出来顶啊,叫托尼出…不是,叫徐世卿出来。”
即便知道楚擎的大名,徐天辰脸上不但没有畏惧之色,反倒是升腾起了几分怒意。
“楚大人来此,究竟有何贵干。”
“多贵我都干一…不是,我谁也不干,就干徐世…”
楚擎一敲脑袋,来的路上灌了一肚子风,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给你爷爷叫出来,本官有事相谈。”
“家主身体不适,不宜见客。”
“是吗,什么时候病的。”
“刚刚。”
楚擎冷笑连连,这种理由,他听的多了,自己一来就病了,糊弄傻子呢,当着自己的面说刚刚病倒,这摆明了是不给面子啊。
其实还真不是徐天辰撒谎,他爷爷真的是刚刚病倒的。
本来好好的在屋里喝茶呢,门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进去,说千骑营活畜生大统领楚擎来了,亲自来的,然后徐世卿“嘎”的一声
,抽过去了,也不知道是喝茶呛着了还是吓着了,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行,病就病了吧,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