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与马如敬的争锋,昌京佬与边军的争锋,终于彻底划上了一个句号。
这种争锋,为了颜面也好,为了其他也罢,没有赢家,只是话语权之争罢了。
马如敬等人走了,走之前,当着楚擎的面,告诉六大营主将,三道军器监监正,在不影响军务的前提下,可随意调派六大营军伍。
楚擎也终于可以放开全力在边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马如敬等人走后,激动的、准备发愤图强的、满腔雄心壮志的楚擎,将小伙伴们都叫来了,齐聚一堂,再次安排了一下工作,然后,回屋睡大觉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林骸也被叫来了,六大营的捉狼老卒已经被抽调出来,四百七十一名捉狼军老卒在望原城外建立了个临时的营区,支起了帐篷,由林骸率领,等待完全没想好该怎么安排这群人的楚擎安排他们。
第二日,众人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
一直笼罩在百姓心间的阴云,驱散了,随着楚擎的“痊愈”,随着陶蔚然、南宫平、昌贤、墨鱼等人再次出现,百姓们,喊着号子,汗流浃背,再次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天天带着人“普法”的陶少章突然发现,百姓之间的对立,似乎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
是
的,的确是消失了,人们不再计较从哪来,无论是从哪里来,现在,大家都在这里,改变着这里的一切。
楚擎病倒后,大家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们争的,其实并不是工钱。
楚擎病了,大家不开工,却依旧拿着工钱。
拿着工钱,反而忧心忡忡,是因为他们害怕,怕边关的改变就此停下,从而知道了自己真正在乎的,并不只是钱,而是未来,憧憬的未来。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越来越多的军卒被调到了望原城周围,关内也来了越来越多的百姓。
半个月后,边弓城一期终于建盖完毕,两班倒的墨鱼也给神臂弩做出来了,亲自扛着神臂弩来到了大帅府让楚擎验货。
正堂外,肖轶正在和福三讨论一个哲学问题,楚擎坐在台阶上打着瞌睡。
“昌朝百姓,人人都富起来,人人都和世家子似的,吃得饱,穿得暖,怀里都有着几万贯甚至几十万贯…”
肖轶哭笑不得:“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刚才肖轶问福三了一个问题,问三哥这辈子最大的梦想是什么。
福三从怀里掏出了《昌律》,那表情,就如同从业至少十五年以上的文臣,满脸的家国天下,说他最大的梦想是所有底层百姓都如同世家
子一般,吃喝不愁,人人都是“万贯富翁”,甚至不用上工,天天就享受。
“怎地是痴人说梦了。”福三反驳道:“数月前,边关穷的成什么样子了,现在再看城里的刁民,日日盼着城中铺子开起来好去花销钱财,少爷能让边关百姓富起来,为何不能让天下人富起来。”
“不是这个道理啊。”肖轶想了想,说道:“兄弟我的意思是说,人人腰缠万贯,国朝皆是人上人,那底层的活计,谁来做。”
福三楞了一下。
这个问题,他还没有思考过,下意识的看向了楚擎。
楚擎也蒙了。
是啊,各个都是百万富翁,那不等于各个都是穷人了吗,全都有钱,那谁干最底层的工作,没人干最底层的工作,大家都有钱有个屁用。
正待楚擎觉得这种事很不现实的时候,福三一拍大腿:“邻国去干!”
楚擎:“…”
要不说进化后的三哥,脑子运转速度快达到人类极限了:“少爷,您觉得小的这法子成不,都有了钱财,都是人上人,没人做底层的活计差事,就让邻国去做。”
“给你三十二个赞。”
楚擎竖起大拇指,满面佩服之色,这个解决方案,一点毛都没有病。
肖轶乐道:“邻国也就凉
、瀛二贼,还有高句丽,高句丽不知晓,不过这凉贼和瀛贼,谁要他们,狼子野心,驯不服的。”
楚擎深以为然:“凉人,我其实接触的并不多,不过瀛贼,这个民族的确是个十分可怕的民族,有一说一严守一,这个民族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坚韧的民族了。”
肖轶反驳道:“大人,这话末将可不敢苟同,末将觉着,论坚韧,还是咱中州儿女最是吃苦耐劳,就说咱边军吧,冬季冷的打颤,兄弟们挤在被窝里,一声苦不叫,夏季热的全身湿漉漉的,也无人叫屈。”
“你们这算什么,要知道瀛贼在五千多度的高温里,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肖轶没听懂,刚要问,墨鱼走了进来,背着一把大弩。
楚擎赶紧迎上去,面露兴奋之色:“搞出来了?”
墨鱼一巴掌拍掉了楚擎的胳膊,得意的就和儿子差一分险些考中清华的老父亲似的,别提有多骄傲了。
福三和肖轶也围了上来,后者哭笑不得:“这弩,看着很是寻常,只是大了一些罢了。”
墨鱼背着的弩,的确很大,弓身长三尺三,弦长二尺五,要说和普通的弩有什么区别的话,除了大之外,就是前端有个铜环,半圆形的,被固定住了,
看着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