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新的差事,墨鱼走了。
大家都知道“办事流程”,楚擎拍板,需要什么东西,找陶蔚然,望原城没有的,绿珠负责让人从关内各道调过来。
楚擎回到卧房后,总是耳鸣,迷迷糊糊的睡下了。
第二日快到中午时,马如敬带着六大营主将,包括他那倒霉催义子枭智,都来到了大帅府。
一进大帅府马如敬就哈哈大笑着。
“大胜,楚家小子,还不快将酒肉搬上来。”
马如敬虽然大笑着,可提起这“大胜”二字时,眼底,满是悲伤之色。
可这种悲伤,老马同志不能流露出来,不能流露出来分毫。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情不立事,善不为官,正经人也不当副院长。
所谓慈不掌兵,并不是说不把麾下的性命当回事,而是要将悲伤,将痛苦,将很多应该表露的情绪,深深隐藏在心底。
这也是为何楚文盛一直是将,太上皇却从未想过让他当帅的缘故。
楚文盛,太“真性情”了。
手下的儿郎莫说战死,哪怕只是一人受了伤,他都得连夜带着人去草原上屠几个部落撒撒气。
与其说楚文盛是捉狼军主将,不如说是社会大哥。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楚文盛在边军才如此受爱戴。
见到十多个人吵吵闹闹的走了进来,福三赶紧跑过去,挡在众人面前:“
我家少爷还在休息。”
牛仁笑骂道:“睡到三竿还在日,可真是个懒鬼。”
田海龙哭笑不得:“牛将军,那叫日上三竿还在睡。”
马如敬略显鄙夷道:“怕是六大营主将加起来,都没楚家小子睡的久。”
话虽是这么说,可马如敬不由压低了几分声音,其他主将也不再吵闹,众人进入了正堂之中。
按理来说,大家是来找楚擎的,楚擎在睡觉,就出来个护卫,完了这护卫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极为失礼。
可大家,都习惯了。
仿佛很正常的一件事,而且大家从来没将楚擎当军伍看,更没将福三当下人看。
即便嘴上不说,大家心里也都承认了,楚擎这个监正,做的太出色了,该他做的,做了,不该他做的,也做了,撒钱,上阵,立功,这样的监正,大家还怎么好意思挑理。
至于福三,有几个副将按资历,都得叫声三哥,其他将军们,哪怕是马如敬,也都被三哥怼习惯了。
众人落座,马如敬笑道:“庆功宴定在何时?”
福三难得给马如敬主动倒了杯茶:“就在半个时辰后,酒肉管够,少爷昨日睡前交代的,还吩咐陶胖子命人将酒肉送去果毅营。”
“好,好啊,难得你家少爷有心了。”
“应该的。”福三笑道:“大帅过誉了,都是
我家少爷分内之事,少爷毕是三道军器监监正,统管军器筹备…”
顿了一下,福三露出了困惑的神色:“对了,大帅,小的险些忘记问了,军器监监正,也负责上阵杀敌吗?”
“自然不是,上阵杀敌,与你家少爷这文臣监正有何关联。”
“哦,那就是我家少爷多管闲事了。”福三露出了憨笑:“那建立新城,与监正这官职,有关吗?”
“也是无关,不过你家少爷为民谋福祉,算是做了善事。”
“那开办医馆呢,也是三道监正的统辖之事?”
马如敬有些奇怪,福三今天话怎么这么多,回道:“非是如此,倒是承楚家小子的情了。”
“哦,也和我家少爷没关系啊,那揪出内鬼呢,和三道监正有关吗?”
老马有些不乐意了,这属于揭他伤疤:“你今日怎么这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自然无关。”
“哦,原来如此。”福三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自言自语道:“战事,与少爷无关,新城,与少爷无关,揪出内鬼,同样无关,开办医馆,亦是如此…”
顿了顿,福三又露出了困惑的神情,正色问道:“那我家少爷这三道军器监监正,统管什么?”
马如敬有点懵,一时没反应过来。
福三突然一拍双手,乐了:“对,统管庆功宴啊,建新城,善名声,
揪内鬼,办医馆,这都不是正经事情啊,少爷唯一的正经事情,得是给大帅您举办庆功宴啊,懂了懂了,小的懂了。”
马如敬:“…”
福三笑容一收,悄声问道:“大帅,我家少爷,是不是,欠您不少钱财啊?”
“福三!”马如敬终于反应过来了,破口大骂:“早晚有一日,本帅撕烂你那张破嘴。”
福三学着楚擎的模样,翻了个白眼,转身上门槛上坐着去了。
马如敬这个气啊,他就说嘛,今天这小子怎么好心好意的主动给自己上茶,感情是在这等着自己呢。
现在的三哥,怼人已经不具备任何“含妈量”了,而是开始拐弯抹角的损人。
望原城撒钱,调人开办医馆,运送物资,上阵杀敌,揪内鬼,完了还得自己掏腰包给你们弄酒弄肉,欠你钱啊?
一群将军们也是老脸通红。
特意跑过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