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已经摆好了造型,负手而立,面容戏谑。
福三右手握着千机,左手掏出了昌律。
左手捧着昌律,右手抓着短刀,福三朗声开口道:“礼,我家少爷远道而来,你却将靴子留在轩辕馆中折辱少爷,法,你的义子枭智,打着你的名号,闯入望原城大帅府,皇子面前亮出兵刃,德,我家少爷事已是警告过你,莫要碰他,少爷埋伏了弓手,你却执意而行,恩,我将你制服在地,随时可以取你性命,少爷却放了你,你已是无礼,更不占法,不修德,难不成,这恩,你边关大帅的名声,也不要了吗!”
字字如刀,刀刀见血,句句诛心,马如敬气的哇哇大叫,却不敢再如刚刚那般喊打喊杀。
长枪一指福三,马如敬暴怒之下还不忘往自己脸上贴金,怒吼道:“哪怕是偷袭,中州可制服本帅者,不过一二人罢了,你究竟是何人!”
楚擎介绍道:“他叫段坤,吃定你了。”
马缨直接跳到了台上,手中抓着长剑:“爹,您不需丢这个人。”
马缨满面冷笑:“我爹,大人大量,不与你等一般见识,可我马缨,是妇人,见不得爹爹受辱,怒急之下,便对你们
动了手。”
“秃瓢。”福三微微一笑:“你想死,可以,莫要连累你爹!”
马如敬这个老不要脸的终于反应过来了:“不错,马缨对你们出了手,本帅,来不及阻拦,而本帅的亲卫,又要护卫缨儿,乱象之中,取了你们的狗命,楚擎,你又能如何!”
楚擎面色一沉,怒极反笑:“马如敬,你特么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见到楚擎终于露出了怒色,马如敬哈哈大笑,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局,一个眼神,骁骑营军卒抽出了长刀,个个不怀好意,就等马如敬或是马缨一声令下,他们就冲上去将楚擎和福三剁成肉泥。
可就在此时,将楚擎和福三包围的骁骑营军卒们,突然发现,自己,也被包围了。
远处,走来了密密麻麻的百姓,数不胜数,走在最前面的陶蔚然,就这么带着无数百姓将骁骑营军卒包围了。
这些百姓肩膀上,还扛着工具,面色不善。
刘望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大喊道:“楚监正,你敢裹挟民意!”
楚擎翻了个白眼。
他从来不敢说自己是聪明人,但是对付这些军伍,他还是能够猜透对方的意图的,军伍翻来覆去就是那一套,一急
眼,不管不顾动刀子。
所以他提前交代陶蔚然了,一旦双方亮出兵刃,迅速告知百姓他们的冤大头金主要被宰了,一旦被宰了,就没人发他们工钱了。
如果这是裹挟民意的话,那就算是吧,楚擎不在乎。
刘望冲着四周大喊道:“乡亲们,我等是骁骑营军卒,大帅在此,边关大帅马如敬马大帅在此,速速退开。”
百姓不为所动,还是围了过来,不过听到马如敬的名字后,却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围了过来。
见到百姓只是围着,刘望松了口气,就连马如敬也是如此。
楚擎傻眼了,他们还以为百姓会一拥而上圈踢这些军卒呢。
见到楚擎面色呆滞,马缨那叫一个得意。
童归带着探马和禁卫们跳了上来,手握长刀,将楚擎护在中间,双方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
马如敬冷笑道:“在边军面前亮刀子,找死!”
童归面露轻蔑之色。
在天子亲军头领和禁卫面前亮刀子,还你娘的诛九族呢!
正如刚刚马缨所说,马如敬如同没事人似的,迈步来到了台下,翻身上马,骑在马上就那么看着。
“缨儿。”马如敬丝毫没将童归等人放在心上:“知晓
你见不得为父受辱,那便,给为父出一口恶气吧。”
“女儿明白!”
马缨无官无职,却直接喊道:“骁骑营听令!”
百二十名骁骑营军卒握紧长刀,全都看向了副将刘望,准备随时上台火拼。
刘望急的不行,骑虎难下,这命令,他不敢下,可不下,自家大帅就下不来台。
“听令,卸了他们的刀。”刘望一咬牙,指着台上的福三:“将此人,抓到小姐面前,楚监正…莫要伤了他!”
马如敬猛皱眉头,马缨也是如此,刚要开口叫骂,百姓中突然走出了一个人影,一个长的和地缸似的胖老娘们。
因为是百姓,骁骑营骑卒也没拦着,只是看着这个胖老娘们。
这老娘们龙行虎步,气势汹汹,直接来到刘望面前,一脚揣在了刘望的大腿上。
军伍们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刘望面如土色。
“狗日的刘望,你哪来的颜面下令,你一月赚的俸禄,还没老娘几日在这郊外赚的多,剁了那楚大金主,你给老娘发工钱!”
这老娘们泼的很,一边骂,一边抬腿踹,刘望不断后退。
“闹甚闹,闹甚闹,滚回去,军伍的事,与你无关,快滚回去。”
“好呀,
姓刘的,老娘给你这狗日的生儿育女,一天好日子没过上,你叫老娘滚,好,老娘这就带着一双儿女滚,滚的远远的。”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