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着满是土腥味的破被子,楚擎突然悟出了一个人生道理。
有钱有个屁用,福三包袱里揣着的银票,都够造反起义的了,结果自己还不是要睡破木板床,根本没地方买生活物资去。
这一夜,楚擎来回折饼儿,听着狂风猎猎的声音,睡的极不踏实。
第二日一大早都不用福三叫,腰酸背痛
的楚擎自己就醒来了。
薛夔已经命人送来了饭食,很粗糙,一通粥水,一盆贴饼子,桶盖一掀开,一层黄沙就覆在了上面。
楚擎苦着一张脸,一口,沙子一口粥,一口饼子一口口水,感觉满嘴都是土腥子味。
同样闹心的还有昌贤,这位锦衣玉食的皇子殿下,望着落满砂石的木碗,死活没办法下嘴。
他以为赶路就是这辈子最苦的日子了,没想到这苦日子才刚到。
本以为昌贤和楚擎就够郁闷的了,谁知还有比他俩更矫情的人,陶蔚然。
陶蔚然咬着下嘴唇子,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抬头看向肖轶。
“金戈镇,有酒肆或是茶楼吗?”
肖轶都听乐了:“有窑子。”
陶蔚然颇为意外:“还有这等风雅的地方?”
“有啊,一会本将拿沙石给你堆个娘们,你把玩去吧,本将给你多留几个窟窿。”
众人哈哈大笑。
肖轶一口将碗里的粥水喝干,又将嘴里的黄沙吐了出来,擦了擦嘴,露出了爽朗的笑声。
楚擎突然有些羡慕,羡慕肖轶,羡慕肖轶这个纯粹的边军,能够乐在其中。
有的人,在灯红酒绿中哀怨着,顾影自怜,矫揉造作。
有的人,在逆境中享受着,坚韧着,再是黑暗,亦能以自身为光。
肖轶,无疑就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