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再无一人担心边军会乱。”
楚擎低下了头。
他不傻,冯洛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边军,已经乱了,乱了心。
可不是今日才乱,早就乱了,乱了数十年。
这种乱,已是让天子和朝臣们习以为常,所以以为,没有乱。
这才是冯洛说“不乱”的缘故,因为,大家已经习惯了。
习惯边军被称之为丘八,习惯边军总是粮草供应不上,习惯边军被薄待,因为他们以为,边军也习惯了。
可这种习惯,就是“乱”,乱的一塌糊涂,乱的令人心寒。
既是乱,也是不乱。
乱,因边军境况。
不乱,因这种境况,大家早已习惯。
楚擎,依旧没有得到答案。
冯洛,似是什么都说了,又似是什么都没说。
酒菜来了,冯洛开吃,动作很斯文,不是因斯文而斯文,而是年纪老迈了,泛黄的牙齿,只有十余颗。
楚擎给冯洛倒着酒,福三给冯洛夹着菜。
而这对主仆,则是酒菜一口都没动。
酒足饭饱,冯洛拍了拍肚子,笑容带着几分揶揄。
“京中,不好吧,酒肉,都不敢碰。”
楚擎苦笑了一声。
登月楼一事后,他再也没碰过外面的酒菜,京中,的确是不好。
冯洛颇为自得:“在边军,可没这种脏事,有酒肉,抢着吃,不怕中毒,也无人下毒。”
说完后,叫来小二,让小二将剩下的酒菜装在食盒里,率先走了出去,楚擎紧随其后,福三付钱。
“府中,快无米了,陪老朽买些米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