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月楼五层,金鼎,无人再有动作。
骁勇善战的王府头子张腾云挂了,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喉咙冒着鲜血。
将长刀当成一次性消耗品的楚擎,懵了。
这一刻,他想的不是如何死里逃生,而是…如果活着走出登月楼的话,可能会被笑话一辈子。
因为福三也倒了,太阳穴被刀柄结结实实的砸了一下,双眼中的血色消退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小星星。
悍勇无双的福三,总是倒在自己人的手里。
至于始作俑者昌承晦,脸上,已经没了血色,身体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因为一脚踹碎木门的高大身影,正是太上皇。
昌承晦不知道太上皇为什么会出现,他只知道,他又见到了噩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狰狞面容。
太上皇穿着一身宽大的儒袍,身后是一个矮小的身影,以及满身鲜血的六名千骑营探马。
楚擎扭过头,也傻了,以为出现了幻觉。
这老登怎么来了?
昌承晦认识太上皇,可雍王卫不认识,一见来了不速之客,一名王府护卫举刀便劈。
昌承晦面色剧变:“住…”
“手”字,已经来不及喊出了,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太上皇没有躲,甚至眼睛眨都没眨一下,锋利的刀刃,距离他的额头,只有不足一指的距离,却停住了,劈不下去了。
因为太上皇伸出了左臂,或者说是左掌。
粗糙的左掌
,抓住了护卫的手腕。
“咔嚓”
“咔嚓”
“咔嚓”
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护卫的手腕变形了,如同被捏爆的干脆面一样,骨头穿透了皮肤,无比的骇人。
惨叫声,伴随着骨裂声,一声接着一声。
太上皇又伸出了右手,捏住了护卫的脖子。
惨叫声停止了,因为声带没了,咽喉碎了。
至少一百四五十斤的护卫,飞起来了,被太上皇抓着脖子,就那么扔了出去,砸倒了一群护卫。
面无表情的太上皇,大步向前,低吼一声,竟然将屋子中间的石桌就那么举了起来,餐盘与酒杯,掉落了一地。
直径超过一米的石桌,带着风声,横拍了出去。
四五名护卫,直接被石桌拍在了木墙上,肋骨不知断了多少根。
又是一声低吼,石桌桌面,再次抡了出去。
木墙碎裂了,几名护卫,飞了出去,飞到了空中,砸在了地上。
墨家子弟建盖的登月楼,金鼎顶层,就这么没了半面墙壁。
幸存的王府护卫们,哪里见过如此的绝世凶人,登时就有一个站在太上皇面前的护卫瘫倒在地。
太上皇一脚将这位护卫踹倒,重达百斤的石桌板,狠狠砸了下去。
血肉模糊,场面无比骇人。
石桌倒了,又将尸体的脑袋砸扁了。
和昌承晦躲在角落的俞天伦,早已是吓的魂不附体。
“太上…太上皇?!”
太上皇三字一出口,仅剩下的五名雍王护卫亡魂大冒,瞬间扔掉了长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着。
太上皇看向浑身抖个不停的昌承晦,露出了森然的笑容:“晦儿,想父皇了吗?”
一语落毕,太上皇突然揪住了一个护卫的脑袋,用力一拧,这名护卫的尸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太上皇又后退一步,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昌承晦,双手再次用力,又是一具尸体倒在了地上。
绕到第三名护卫身后,太上皇的目光,还是望着昌承晦,双臂,角力,第三具尸体。
自始至终,太上皇的表情,都没变过,目光,也一直望着角落里的昌承晦。
第四具尸体,第五具尸体,都倒在了那里,脑袋,也都被拧成了诡异的弧度。
五名本来跪在地上的护卫,就这样闭着眼,发着抖,丝毫反抗都没有,被太上皇,一个又一个,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扭断了脖子,任人宰割。
或许,他们也知道反抗是毫无意义的。
拍了拍手,太上皇第二次开口。
笑容,依旧是那么的森然。
“晦儿,想为父了吗?”
“父…父皇…”
昌承晦,失禁了,俞天伦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闻着扑鼻的血腥味,胃部翻腾。
出身世家,平步青云,执掌鸿胪寺,身为文臣的他,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
太上皇来到了昌承晦面前,壮硕背影,遮挡住了月光,仿佛
遮挡住了天地一般。
昌承晦依旧抖个不停,甚至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太上皇蹲下了,凝望着昌承晦,伸出食指,挑起了昌承晦的下巴。
就那么凝望着,看着,太上皇还是笑着,只是眼底,掠过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苍凉,或是悔恨,也或是伤悲。
“既然晦儿不想活了,那便…让佑儿取了你的性命吧。”
留下这么一句话,太上皇站起了身,转过身,迈着双腿,要走。
“父皇。”昌承晦泪如雨下,突然伸手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