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不知道朝堂上那么多弯弯绕,但是他清楚,既然提起这件事,就不能退,寸步不让。
在翟修的逼视下,楚擎终于开口了。
先是一声叹息,楚擎看向翟修:“翟大人说的是,千骑营,的确是管的太宽了。”
楚擎这一开口,龙椅上的黄老四,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这失望,不是对楚擎,而是对千骑营副统领。
朕的天子亲军,亲军头子,连朝臣都无法说服,日后,如何震慑群臣!
朝臣面色各异,不过也是情理之中,楚擎再是千骑营副统领,那也很少上朝,哪里能是翟修这种老狐狸的对手。
翟修颇为意外,没想到楚擎这么容易就认输了。
谁知楚擎又是一阵摇头,看向刑部诸臣,一副好奇的模样问道:“对了,差点忘记问了,诸位刑部大人,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纳税核心要素以及征税深度吗?”
刑部诸臣面面相觑,不知道楚擎再说些什么。
楚擎又看向户部官员:“那户部的诸位大人,请告诉他们,什么叫做纳税核心要素和征税深度。”
话音一落,户部群臣中,两个管事几乎是下意识走了出来,朝着楚擎先是施了一礼,随即依次开口。
“所谓核心
元素,便是商物类别,不可一日而语,物价,日日不同,四季不同,年年不同,商贾赚取钱财,有主次之别,多寡之分,需大胆猜测,谨慎印证,多次核算,求得交纳税银之数。”
“所谓征税深度,应计算货物进价,出货卖价,商贾赚取钱粮之数统计完全后,应截扣相应数额。”
君臣听的云里雾里,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都觉得,挺不明觉厉的。
楚擎微微一笑,看向翟修,淡淡的说道:“翟大人,我们千骑营,的确不想插手,问题是…给你们机会,你们刑部,也不中用啊。”
翟修满面光火,恨恨的说道:“户部懂德,我刑部自然可学,你千骑营学得,我刑部,就学不得吗。”
楚擎再次看向两位户部主事,朗声问道:“请问二位大人,这查税的方式,谁教你们的。”
两位主事异口同声:“楚教习传授。”
楚擎露出了笑容:“教了你们多少。”
两位主事当着君臣的面,冲着楚擎施了大礼,再次异口同声。
“十之一二。”
“楚教习?”翟修一脸懵逼:“商税稽查,你教授的?”
“下官不才,平日里,还兼着户部算学教习。”
翟修傻眼了,还是第
一次听说这件事。
楚擎目光扫过所有文臣,脸上带着几分轻蔑的神色:“诸位大人,谁若是敢说比我楚擎更了解商贾与商税,站出来便是,我千骑营,有多远滚多远!”
翟修梗着脖子叫道:“那你便教授我刑部!”
这话一开口,翟修已经落了下乘。
楚擎却摊了摊手,淡淡的开了口。
“有教你们刑部的功夫,我千骑营,去多追回几十万贯商税好不好。”
“你…”
“怎么的,不信啊,那咱就赌一个面包机的。”
翟修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信,怎么不信,事实摆在眼前,千骑营折腾归折腾,可商税,却收上来了,短短两个月,收上来近二十万贯,这是不争的事实。
眼看翟修下不来台,礼部尚书曹悟又出来了。
这一次,曹悟是有备而来。
“楚副统领,本官想问,你刚刚说了那么多,为何本官听着…你似是修改了昌律,这又是商物类别,又是计算商贾仓货出入…”曹悟似笑非笑道:“却不知我大昌朝,何时修改了昌律,还是说你千骑营,可随时修改昌律?”
这一句话,可算是诛心之言了。
天子都不能随意修改昌律,别说千骑营副
统领了。
有人就是见不得人多欺负人少,尤其是好几个人欺负楚擎,一看曹悟又蹦跶出来了,邱万山也走出来了。
不过老邱没怼曹悟,而是怼楚擎。
邱万山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叫道:“楚副统领你太过胡闹了,千骑营这一便宜行事,竟多收上来近二十余万贯,这可是近一富饶州府整年的赋税,真是打了我户部一个措手不及,收上来的钱财都无处存放了,不过还好,这钱还可调拨各衙署用来赈灾救民,也可修建边关城墙,更可…罢了,楚副统领,下不为例,不可再这般胡闹了。”
毫无意外,曹悟先是楞了一下,紧接着满面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黄老四都投去了鄙夷的眼神。
昌律,昌律算个屁啊,真金白银才是真的,你个老憨批!
邱万山说完后,回头看向曹悟,眨了眨眼睛。
意思很明显,行了,现眼完毕,你可以滚回去了。
曹悟二话不说,转头走会班中,面红如血。
邱万山也回去了,又低着头,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邱万山怼人历来是这样,从不直来直去,就是拐弯抹角的埋汰你,糟践你,恶心你,让你堵得慌,让老邱这么三番五次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