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听明白了,千骑营的权利很大,或者说是性质不同寻常。
遇到特殊时期,千骑营是可以调动八大营的,而八大营正是拱卫京中的军卒。
除此之外,千骑营还在各个朝臣的府邸中安排了探马也就是卧底。
这种事有两个特性,第一个特性是天子支持,朝臣无奈的默许。
第二个特性则是“隐私”,如果哪位朝臣做了见不得光的事,千骑营既可以拿这些证据将这位朝臣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又可以以此为要挟。
千骑营有仓房,里面很多竹简,记录着不少朝臣见不得光的事,楚擎从未阅览过,也没有想过要阅览。
更更更重要的是,千骑营探马,尤其是京中的探马,都是军伍出身,上过战阵杀过敌的!
千骑营前身是当今天子在边军时的亲卫,可毕竟如今统管他们的是副统领,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些出自最底层的军伍,本来就没什么见识,想要收买这些人的人心,并不难,加之如今朝廷对待军伍属实是不咋地。
而陈言这个九王爷的身份一旦曝光,本就是天潢贵胄,收买这些军卒效死,轻而易举。
天子自然是放心的,因为天子原本就知道陈言身份,可朝臣们呢?
这也就是说,
如果陈言想要恢复王爷的身份,将九皇子的身份昭告天下,那么必然要卸下千骑营副统领这个职位。
楚擎的面色凝重:“一开始你就是这么盘算的?”
一听这话,福三急了,看向陈言满面戒备:“原来如此,从一开始你就没想过让我家少爷活着离开千骑营!”
陈言:“…”
楚擎都被逗乐了:“三哥,你听明白什么意思了吗就在那叫。”
“听明白了。”
“听明白什么了?”
“他是野王爷。”
“你怎么知道?”
楚擎震惊了,自己醒来之后,也没和福三说过陈言的身份啊。
“他刚才自己说的啊,如果不卸下千骑营副统领的差事,就做不了王爷。”
“那你怎么不惊讶?”
福三奇怪的问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天家不就是喜欢做这样的事吗,到处嫖,到处糟蹋,生了儿子也不养。”
说到这里,福三看向陈言问道:“我从小也没爹,得了空,你问问你爹,年轻的时候去过宿州没。”
陈言没好气的说道:“不用问,你长的也不像,就我们哥九个,倒是长公主流落民间了一个孩子,而且一定不是你。”
楚擎最喜欢八卦了:“长公主,昌瑾么?”
“不,是广德公主
。”
“哦,太上皇的妹子啊。”楚擎乐道:“广德公主都消失二十多年了,这要是能蹦跶出来,正好凑齐你们哥十个,哈哈。”
“说正经事情,这千骑营副统领,你来做吧,一直做。”
楚擎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拉倒吧,我可没这本事。”
“为何这么说?”
“当然这么说,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千骑营有多少人呢,让我从冒牌变正牌,不是开玩笑呢吗,我现在都没搞明白千骑营正常是做什么事情的。”
“好,那我便与你说说,千骑营,稽查不法,不法之臣,比如,曲明通、李文礼、章松陵之流。”
楚擎微微一愣。
福三插口道:“少爷,这不就是您之前干的事吗。”
陈言接着说道:“除此之外,还要安插探马,就如同拉拢绿珠做章府内应一般。”
福三:“少爷,还是您之前干的事。”
陈言:“暗中协助地方官员稳护不安之民。”
福三傻乐道:“和萧县陶蔚然似的呗。”
陈言:“查验官税,以防官员贪墨。”
福三依旧傻乐:“巧了,我家少爷就是因这事进的户部。”
陈言:“除了朝臣,还要在坊间安插眼线。”
福三:“现在柳河花船和青楼,哪个恩客
几时几刻放个屁,我家少爷都知晓。”
陈言:“辨忠奸,不与朝臣为伍。”
福三:“我家少爷别说与他们为伍了,朝臣都被他得罪光了…”
顿了一下,福三满面狐疑:“等等,这千骑营,怎么听着,就是为我家少爷组建的?”
楚擎:“…”
陈言微微一笑:“本就是如此,若不信,你随意寻衙署中的探马询问。”
楚擎的脸垮下来了。
不用问,他心里知道,千骑营,好像就是负责这些破事,然后…自己好像还干的有声有色。
楚擎还是不死心:“可千骑营的名声太臭了,爬墙眼的狗腿子,趴墙根的狗日的,提起来,谁不骂啊。”
福三又开口了:“现在可不是,现在百姓都夸少爷您,天天没正经事,光管闲事,管流民,管商贾,比京兆府管的还多。”
“可我想朝着文臣那边发展啊。”
福三:“文臣都让您得罪光了。”
“那我也不能干武将啊,我和军中将领们又不熟。”
“武将都是咱楚府自己人,老爷一句话,谁敢不给面子。”
楚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