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不知钟玉与公孙堂二人的名字,只是眼熟,私下里,还总是觉得这二人有些拿架,仗着资历老,一天天走路都和个螃蟹似的,比他都嚣张。
卫长风站起身,走上前,亲自将楚擎扶了起来,直说了八个字。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钟玉与公孙堂二人,同样异口同声:“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邱万山光动嘴唇,没出声,一副闹心扒拉的样子。
楚擎重重的点了点头:“学生谨记于心,终生不忘。”
“好,好孩子。”卫长风转过头,看向邱万山三人:“那户部,便定计吧。”
钟玉与公孙堂二人,相视一笑,微微颔首。
楚擎快步走上前,拿起茶壶,依次为四人添了些茶水,随即站在了中间。
“小子楚擎,要断了宫中进项!”楚擎双目灼灼,朗声道:“可断了宫中进项后,百姓,却有了进项!”
邱万山叹了口气:“当初你问本官这章松陵的靠山是何人时,
本官就知早晚要有这一日,何苦来哉。”
“少在那涨他人威风。”公孙堂对楚擎说道:“娃娃你接着说。”
“事若是做成了,太上皇与天子,或许会在心里记恨于我。”
邱万山又插了一句嘴:“那你还要做,总是不知死活。”
“做了,太上皇与天子,或许会在心里记恨我,可要是不做,我会记恨我自己,记恨一辈子。”
楚擎的脸上,呈现出了一种略显狰狞的表情:“在城南,流民衣衫褴褛,跪着祈求,在曲府,那刚被买入府中的小厮,倒在了血泊之中,哭着求救,在章府,那名女子,想要环住胸口,却被狠狠的撞在了矮桌上,笑着流泪,在千骑营衙署,九娘,吞咽着口水说要想吃白面馍馍,还有…几日前在泰安坊时,一位朝臣上朝,轿夫突然落下了轿,手忙脚乱,说是丢了六文钱,急的快要哭出声来,轿中的朝臣责骂连连,一听只是六文钱,轿中的朝臣,表情,应很是鄙夷吧,说才区区六文钱,区区六文钱,轿夫,岂敢误了他上朝的时辰,说罢,掀开轿帘,狠狠踹在了轿夫的腰上…”
楚擎转过头,看向靠着门窗的福三:“仨,那时,你对我了说什么。”
“小的说,没有人知道,那轿夫的六文钱,是怎么得来的,也不会有人去想,那六文钱,轿夫要用来做什么。”
楚擎攥紧了拳头:“诸位大人,我楚擎要让这世间知道,区区六文钱,对百姓来说,究竟,代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