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终究还是赌赢了。
在千骑营衙署中焦急的等待着,终于盼来了一位死太监,不是孙安,是个小太监,拿着一封圣旨。
楚擎升官了,一个没实权的官,叫做男,县男,四安县县男,也不算是升官,算是封爵了,只不过是公、侯、伯、爵、子、男中最低级的爵位,县男,还不是县子。
跪倒在地的楚擎仰着脑袋,迷迷糊糊的听完圣旨后,很是困惑。
小太监走了,陈言和昌贤二人拱手道喜,楚擎追问了一下这才明白自己有爵位了,芝麻绿豆似的爵位,在京中屁都不上。
“四安是哪?”楚擎瞅着圣旨,皱眉问道:“距离京城远不远?”
陈言面色有些尴尬:“这四安县,原本是尚景年间昌武帝时期京郊下县,只是随着京城不断外扩,便将这四安县括在了京城里,如今的北市便是那时的四安。”
“北市?!”楚擎倒吸了一口凉气:“以后北市,就是我说了算了?”
虽然不知道爵位制度,但是关于封地这点事他还是知道的。
只要有封地,封地里的百姓都归他管,也不叫百姓了,叫庄户,自负盈亏的那种。
楚擎兴奋的都快脑溢血了:“天子也太大方了吧,四分之一个京城都归我啦?
”
“痴心妄想。”陈言没好气的说道:“四安县在舆图上已是看不到了,可天子却封你为四安县县男,自然不会是按照尚景年间那般,应是南移,这么算的话…”
陈言看了眼昌贤,问道:“是在京城南郊吧。”
昌贤点了点头:“是的,就是在南郊庄子那里,县男封地,占地…应是南郊庄子那么大。”
“卧槽!”
楚擎这次听明白了,他就知道,大昌朝的天子就没这么好心。
搞来搞去,他的封地在流民居住的那地方,也就是他楚家私地。
这也就是说,他以后就管流民了,而是还是真流民,流动的流民。
地本来就是我家的,房子也是我花钱盖的,然后给我个封地,封地…就在我家,等于是,在我家,就是我说了算…这还用你封啊?!
“嘿,这天子真够鸡贼的诶。”楚擎都被气乐了,看向陈言问道:“这县男我能退回去不?”
“退?”陈言哭笑不得:“为何?”
“首先,没捞到实惠,其次,太小。”
“最好不要退。”陈言乐呵呵的说道:“愚兄窃以为,这县男虽小,可毕是天子登基后第一个封赏出去的爵位。”
楚擎面色微变:“你是说,我是第一个被封赏爵位的,虽
然官小,可是却意义非凡?”
“不,愚兄觉着吧,登基后第一个封赏出去的爵位就被退了回去,天子可能会想折子弄死你。”
楚擎:“…”
拍了拍楚擎的肩膀,陈言笑意更浓:“且熬着吧,多立些功劳,慢慢就升上去了。”
楚擎猛翻白眼。
就是再升,不还是以为南郊庄子为中心吗,不还是得“照顾”那群流民吗。
往深了一想,喜忧参半。
喜的是,救济流民这件事,彻底定性了,天子给予了高度肯定,要不然也不可能封爵。
可忧的是,天子认定了他是好人做了好事,然后,让他这个好人一直做好事,如果有个期限的话,可能是一万年,如果他能活那么久的话。
蹲在地上,揉着脑袋,楚擎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不是他不想管流民,而是救济和照顾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他用尽了浑身解数,最多就是能让流民有个住的地方,别饿着,这是救济,可照顾,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但得让这群人活着,还得让这群人好好的活着。
最闹心的是,流民是“流”民,不是他楚家固定的庄户,可能刚给流民们找了饭辙,灾期过去了,或者因为其他的原因,流民们走了,别说身份证了,
连暂住证人家都不需要办。
楚擎的闹心,哪怕是悲伤,或是痛苦,永远不会超过三分钟,过了三分钟,就会深深隐藏在心里。
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楚擎站起身,看向福三:“不玩了,走了。”
陈言不解的问道:“封爵如此可喜可贺之事,怎地还走了?”
“封爵,土鳖!”楚擎恨恨的叫道:“这是天子给流民找了个榜一大哥!”
想了想,楚擎一把将石桌上的副统领腰牌抓了回来。
没这副统领的身份,他怕镇不住京中官员,镇不住京中官员,怎么讹他们的钱救济流民。
楚擎气呼呼的带着福三离开了,留下了苦笑不已的陈言和昌贤。
昌贤垮着一张小脸,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样说道:“父皇真是小气,明明立了大功,却只是封了个县男。”
“琅琊王此言差矣,陛下自然是有他的考虑,末将倒是有些猜想。”
“是何猜想?”
“李家不过是癣疥之疾,各道税事,还有吴王,这才是陛下心腹大患,陛下并未授意让我将千骑营腰牌收回,想来,是要让楚擎继续以副统领的身份查税事与吴王,如今只是除掉个李家,陛下岂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