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成为了千骑营副统领的第一日,什么“正”事都没干,就收了将近三万贯订金。
可回来楚府后,他还是没睡踏实。
不是因为担心流民,而是总想着陶若琳会不会卷钱跑了,将近三万贯呐,是他自己的话,他可能也寻思要不要带着钱跑路。
不得不说,在屌丝的眼里,看谁都是屌丝。
才躺下没一会,福三敲了敲门。
“少爷,千骑营的狗腿子来了,说是陈大人让您去千骑营衙署,有事相商。”
“觉都不让睡了!”
楚擎拖着疲惫的身躯换了衣服,嘟嘟囔囔的走出了房门。
福三身后站着个千骑营的探马,行礼说道:“楚大人,陈统领有事相商,望你速回衙署。”
楚擎翻了个白眼:“重说。”
探马沉声重复道:“楚大人,陈统领有事相商,望你速回衙署。”
“重说,称谓,称谓明白吗。”
“明白。”探马恍然大悟:“楚公子,陈统领…”
“没事了,走吧。”
楚擎大致明白千骑营为什么这么不招人待见了,情商低,低的令人发指。
带着福三和探马出了楚府后,楚擎特意将腰牌挡住。
他很希望跳出来个巡夜武卒或者京卫上来盘查,然后他大骂一声瞎了你的狗眼,老子是千骑营副统领。
可一路走到千骑营衙署,倒是看到巡夜的武卒和两队京卫了,结果人家鸟都不鸟他。
其实还是看穿着,本身就是从泰安坊出来的,楚擎走路的姿势还和个螃蟹似的,武卒和京卫又不傻
,真要是什么好人,还敢横着走路?
到了衙署,灯火通明,陈言正坐在院子里烤兔子。
楚擎快步走了过去,坐在了陈言对面。
陈言大半夜找他,肯定是有重要的事,这一点楚擎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出事了?”
陈言冲着楚擎歉意一笑:“扰了你的清梦,贤弟勿怪。”
楚擎乐道:“大半夜烤兔子呢,我还以为你又去爬墙眼了。”
陈言满面揶揄:“倒是有兄弟去爬墙眼了,今夜,可都在谈论着贤弟。”
“谈论我?”
“是啊,不少臣子都说你有趣。”
楚擎一头雾水:“我哪里有趣。”
“臣子们都说,这千骑营副统领真是有趣,明明可以直接抢钱,非要给大家修一下房子。”
楚擎:“…”
陈言哈哈大笑。
楚擎翻着白眼:“找我来就这事啊?”
“自然不是,是因吴大明。”
“吴大明是谁?”
“那采花贼。”
“哦,就一顿吃俩植物人那王八蛋啊,怎么了。”
陈言挥了挥手,让身后几个探马散到月亮门处,这才开了口:“原本想要将这贼人送到刑部的,可回城时候刑部已是下了差,想着在先押在衙署的地牢内,明日再送到刑部,结果那采花贼见来到了千骑营衙署,吓的魂飞魄散,吐露了一些事,与萧县有关。”
随着陈言解释了一番前因后果,楚擎这才听明白来龙去脉。
像吴大明这种接连犯下案子的采花贼,对当地衙门乃至京兆府来说,都是头疼无比的案子,
不过顶了天就是刑部插手罢了,和千骑营没关系。
要知道千骑营不是普通的衙署,在外人眼里,千骑营抓的人至少也是四五品起步的官员,大多都是谋反被诛九族的人。
吴大明一到千骑营衙署,都吓傻了。
放在后世,这就和一个偷电瓶的直接被抓到cia中央情报局似的。
阿鲁巴酷刑已经摧残了吴大明的生理防线,一来到外界传闻中如同阴曹地府的千骑营后,心理防线也彻底崩溃了,不求别的,只求速死,被扔进地牢后,嘴巴就没停过,将他犯的那点破事全抖露出来了。
千骑营的探马也是闲的蛋疼,一看晚上没什么事,就当听故事了,也随手记了一下,想着到了白日给刑部的刑判。
可谁知吴大明无意中吐露出了一件事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原来这王八蛋犯了案后就没跑,距离京城一直不远,大部分时间都在萧县,准确的说,是在萧县北侧一座山林之中。
不是在山林中和个野人似的生活,而是有酒有肉天天和不少人在山上开party。
山林说大不大,可说小也绝不算小,藏上千儿八百人没问题,事实上,山林之中也的确藏着上千人,有三处隐秘的寨子,人数有多有少,这些人的身份都见不得光,除了朝廷的通缉犯外,还有一些流民、案犯家属、身强体壮的萧县百姓,以及操着涠江以南口音的汉子。
不说通缉犯、流民和案犯家属,就说人数最多的涠江以南的汉子,这些人八
成就是吴王的人,因为吴王的封地就在涠江以南。
根据吴大明所说,正是萧县的县府李木收留了他们,平常不允许下山,定期送酒肉吃食甚至还有女人,平日还会操练,除此之外,也会让他们打扮成流寇抢劫去官道上打劫。
吴大明也是个死变态,原本是不应该下山的,但是老毛病又犯了,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