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在这。”
天天在户部衙署中以喷主事为乐趣的楚擎,直接从怀里抽出了当初天子下的条子:“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天子亲笔御批,工部接了这差事,尚书大人授了印后让我爹接了这差事,你算那根葱,你说带人修就带人修,怎么的,尚书大人下条子了,还是陛下又指定其他人了?”
広高达面色阴晴不定,足足过了半晌,突然冷笑一声,目光越过楚擎看向他身后的庄户们,朗声道:“诸位,本官心善,怕你等被这满口喷粪的小儿诓骗,实话告知你们,这韬武殿,眼看就要误了工期,凭你们,修不成的,到时天子责罚下来,你们也定会吃上罪,散了吧,莫要为了几枚铜钱搭上身家性命。”
躲在人群中的広高智也狐假虎威的叫道:“不错,堂兄说的不假,那姓楚的破家是早晚的事,你们跟着他,哪能落得了好,速速滚开,莫要在这里碍眼。”
果不其然,陶家庄户们窃窃私语,脸上浮现出了几分犹豫之色。
楚擎眯起了眼睛,大脑开始快速思考着。
对付広高智这种怂逼,他有一万种办法,再说手中也有当初指派老爹修葺韬武殿的条子,自己占着理。
可没想到又蹦出来个広高达,这家伙有官身不说,明显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知道没占理,也不理论,却吓唬这些庄户,反倒是令他束手无策了。
眼看楚擎毫无办法,陶若琳走了出来,笑嘻嘻的:“这位大
人,我们一大早就入了城,候了好久,还未吃过早饭呢。”
広高智双眼一亮,光是看了陶若琳的半张脸,这家伙的双眼就浮现出了贪婪之色。
上下打量了一番陶若琳,広高智问道:“这位姑娘是…”
“小女子的爷爷是领头的,爷爷脸皮薄,我来说,我们不能平白耗费了一日呀,您说是这个理吗。”
“是如此。”広高智哈哈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了一贯钱:“本官见不得百姓被诓骗欺辱,拿去就是。”
陶若琳笑嘻嘻的收了银票,広高智问道:“这位姑娘倒是知晓礼数明着事理,本官府中正巧缺了几位丫鬟,不如入本官府中如何。”
陶若琳歪了歪脑袋:“一贯钱,有些少了,我们可是有二百余人呢。”
広高智哈哈一笑,又从袖中拿出了五贯银票:“本官赏你的。”
“多谢大人。”陶若琳笑的和朵花儿一样,后退几步,站在了人群中,低声吩咐了几句。
楚擎叹了口气。
这陶家人,果然是见钱眼开的主儿,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
满面失望之色的楚擎看向陶若琳,刚要把之前预支的工钱要回来,広高智面带困惑:“你等为何还不散去?”
陶若琳笑嘻嘻的回道:“这位大人,我们为何要散去呀?”
“你们不是收了钱么?”
“那不是您赏给我们的吗。”
“那是让你们散去,莫要趟这浑水。”
“可我们不想离开呀。”
広高智有点发懵:“可你收了本官的钱啊。”
陶若琳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回道:“您不是说赏给我们的吗,不对吗?”
福三一拍双手:“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