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依旧有追兵,但元若芷察觉到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暗中保护。
直到响起爆炸声,才反应过来。
万道丰有点激动:“是魏浩的人。”
“他们是在保护魏忠义,并非保护朕。倘若他们知道朕是天子,估计会将朕献给魏浩,挟天子以令诸侯。”
元若芷很烦躁,她并不怕死,却害怕魏浩知道她真实身份后的愤怒和厌恶。
最主要是有什么脸接受庇佑?
一边看不起人家是奸贼,一边又恬不知耻想要奸贼保护。
当那啥立牌坊?
爆炸持续,一路几乎没什么飞龙军了,马车行驶的很通畅,冲出城池。
“安全了。”万道丰松了口气。
元若芷紧紧盯着城门,她是安全了,可其他人还在里面。
“龙三,速度放慢,等等他们。”元若芷轻拍车门。
龙三当成听不到,加快赶车速度。
“听不到朕的话?”
“陛下,现在还很危险,先到暗点,领头自然会将人带过来。”
跑了很久,很久……
元若芷等人来到暗点,是一处僻静的山洞。
众人疲惫倒在地上。
魏忠义清点人马,还剩一千来个。
咕噜噜,饥肠辘辘。
幸好暗点储备了很多物资。
但又不敢点火,只能啃干粮喝凉水。
“接下来,去金陵。”
听到元若芷的话,魏忠义脸色巨变。
“陛下,万万不可。金陵虽是京城陪都,可张党权倾天下,那边也已被张党占据,前往岂非自投罗网?”
元若芷闻言,神情凝重,“那依你看来,当去何处?”
沉默一会儿,魏忠义才道:“正常来讲,去边境最好,有兵马,可风险太大。故而,最保守妥当的法子,便是从头开始。”
元若芷愕然,“从头开始?朕乃九五之尊,只要亮出身份,便能齐聚英豪,你却让朕从头开始?”
魏忠义将怀中睡着的元圆儿,调整了下姿势,轻声解释。
“瑞王爷夺权失败,张党想掌控大权,只有两种办法。
一,清君侧,可如此会产生太多变故,导致天下动荡,不符合整体利益。
故而,一定会选第二种,公告天下,往陛下身上泼脏水,说陛下德不配位,另立明主。
到时,一国两制。不管咱们跑往何处,都会被借机打压。
既如此,还不如从头再来,学习揭竿起义的农民军,平分田,不纳粮,以雷霆手腕聚集兵力。
即便京城不认,陛下当今天子的身份地位也摆在这,总有人喜欢正义,会过来投诚。
趁张党扶持傀儡,咱们找一个新都,做大本营,重倒乾坤,肃清天下。”
万道丰震惊,指着魏忠义,你了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
“你是何居心?居然让陛下学习揭竿起义的反贼?分明有别的办法……”
魏忠义淡漠的瞥过去。
“朝代更迭是历史必然,大楚已经烂到骨子里,如果丰老有更好的法子,不妨说出来。
想压制一股势力,就得扶持新势力,用势力压制势力,乃平衡之道。
张党为士,不如继承先皇遗志,扶持寒门,寒门总比士要多吧?
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那么多,凝聚起来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他们认同陛下,认同正统,张党有何可惧?
张党的覆灭,就在谈笑风生间。”
看他那唾沫横飞,意气风发的样子,万道丰惊呆了。
元若芷同样美眸圆瞪。
原来,魏家父子的造反念头,一脉相承。
若非亲眼看到魏忠义说出这些话,她是万万不可能相信,这般长相正气的人,对造反如此有研究,怪不得魏浩……
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可知你儿魏浩在凉县发展到怎样的地了?”元若芷忍不住询问。
魏忠义愕然,“就正儿八经当县令呗,还能怎样?”
看他奇怪,元若芷叹息,估计魏浩并没告诉魏忠义,不然早把魏忠义接去当太上皇了。
“没什么,继续说你的计划。”元若芷摇头。
魏忠义并未多想。
“张党的根据地,在南方,呼风唤雨。南方,富饶之地,风调雨顺,百姓家家有余粮,听曲、看书、耍娘皮,样样不耽搁,是不可能和朝廷作对的。
北方,天灾连连,兵荒马乱,咱们应当到那里去打口号,难民为了口吃的,一定前赴后继迅速召集兵马。”
元若芷若有所思,“平分良田,朕能理解。可是免徭役,不纳粮,可知会造成多大的后果?朝廷怎么运转?工事谁来修建?”
“这都是后话。”魏忠义摆手,“只有把口号打响亮,老百姓才能信。待站稳脚跟后,再解决遗留问题。”
“哎呦,我还以为你是正儿八经的忠臣呢,结果你才是最大的反贼。”万道丰气到鼻孔冒烟,“先皇若知道你的本性,做鬼都不放过你。”
元若芷打断万道丰,实际,魏忠义的话,让她联想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