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掌柜,您说这玩意真能赚到钱吗?老头子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直觉特别准,我总感觉这里头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阴谋”
牧禅沉默了一会。
看来李伯已经把自己的对策上报到朝廷了,就是不知道朝廷这步棋打算走多久。
现在是贞观二年,北有突厥,南有蝗灾,国库的储备应该十分紧缺,这场商战应该不会持续太久。
“老爷子,您要是信得过我,明天就把硝石全卖了。”
“何出此言?”
老头子有些诧异,这硝石价格只涨不跌,莫非这牧儿郎还有预测未来的神力?
牧禅一脸神秘地指了指天上,随后说:
“天机不可泄露。”
老头顿时酒醒了大半,立马颤颤巍巍地朝牧禅行了个礼。
“牧掌柜,老头子刚刚喝多了说的疯言疯语请你别见怪。”
“无妨,老先生千万不要被贪欲迷了眼。”牧禅别有深意地说:“做生意,只要
不赔就是赚了。”
“老朽悉听教诲。”
那老头连忙再谢一番,若不是牧禅出言提醒,他接下来行差踏错,可能家破人亡,晚节不保啊。
也怪自己白活了这么大半岁数,天下没有白掉的馅饼,这个道理居然忘了。
这种能使身家翻倍的买卖,怎么可能让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尝到?
“对了老先生,你可有去往洛阳做买卖的门路?”
“有的有的,老朽和来往的镖师很熟,在洛阳那边也有几家店铺。”老头子小心翼翼地说:“牧掌柜是打算入足洛阳吗?”
“我打算在洛阳也开一间酒馆,不过在洛阳人生地不熟地,需要有为前辈提携。”牧禅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老先生,你帮我解决英雄酒的运送,还有洛阳的店铺,挣来的银子四六分如何?”
“牧掌柜,此话当真!?老朽可经不起牧掌柜开玩笑啊。”
老头子顿时双眼瞪直了,这英雄酒可是个金馍馍啊,若是开设在洛阳的话,那日进斗金也不为过啊。
这等好事轮到我头上,是前世是积了德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牧禅淡淡笑道。
这几天攒下来的银子,足够牧禅再开一间分店。
但是他并不打算盘在四周,因为西市每天的人流量就这么大,自己家的店铺还勉强能挤得下。
除了早晚两波高峰后,其余时间都是空窗期。
除非开在北市,但那里都是达官贵人在的地方,即使英雄酒品质再醇厚,一间小酒馆也不足以让他们屈尊踏足,除非是高档的酒楼,但牧禅现在还没有开酒楼的本钱。
其他的坊更不用说了,盘在那里也只是小生意,人流量远没有西市的庞大,所以倒不必急。
等再在西市经营一段时间,英雄酒的名号逐步打出去,不用宣传便可以在周边几个坊间开设店铺。
深思熟虑后,牧禅便打算先在洛阳拿下一个据点。
一是洛阳离长安并不远,专业的镖师两天便能到达,一路都是
设有驿站的官道,也很安全。
二来洛阳的繁华度可不比长安差,足足一百零九个坊,甚至有南,西,北三个大型集市。甚至粮食产量,还有交通便捷度都甩了洛阳几条街,到了武则天时期直接从长安迁都洛阳。
“牧掌柜,你真是老朽的再造恩人吶老朽全家上下十七口,以后唯牧掌柜马首是瞻。”
老头摇摇晃晃地从凳子上站起身,要给牧禅行个大礼。
告知硝石内幕,不让他倾家荡产,可谓曰“仁”,而给他另谋出路,甚至将能日进斗金的营销份额分与他一大半,可谓曰“义”。
这牧老板不但是个天纵奇才,还是个大仁大义的人啊。
“使不得使不得,老先生若有心,咱们击掌为誓如何?”
牧禅连忙将他扶住,您这老身板万一趴下去起不来了,可不是被你碰瓷了?
“好,好。”
老头子生怕牧禅反悔,连忙用他满是皱纹的手和牧禅击掌为誓。
“老先生怎么称呼?”
“鄙人姓张,单字一个通。”
张通啊,倒是个好名字,牧禅点点头。
两人再仔细地商议了会具体的事宜,张通便向牧禅道别了。
“老朽先去和几个老伙计打点打点,今夜便让他们加急赶往洛阳,明日牧掌柜你便可以把酒水送过去了。”
“劳烦张先生了。”
“牧掌柜,老朽一直想问,这字是谁提的?”
只见张通拄着拐杖,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往回看了一眼。
目光停留在挂着《将进酒》字框的墙壁上,他对书法一道也略有研究,李世民那刚猛狂放的字迹直接把他深深吸引住了。
只是刚刚无暇分心,便一直没问,这是何人写的字?这等水平的功底,他没道理不认识啊、
“是一位长辈所提,也值个那么一两钱。”
牧禅呵呵笑道。
“是老朽见识浅薄了。”张通老头深深地看了牧禅一眼:“牧掌柜,告辞了。”
随后朝着牧禅挥了挥手,便拄着拐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