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勤政殿出来的青樱,依然觉得自己很委屈,对容佩说道:“皇上怎么能如此待我,连‘懿’字都不让我用,还说我不配。”
容佩宽慰道:“小主对皇上的情意就连奴婢看了都为之动容,皇上终有一天会明白小主的心意的,亦或者皇上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青樱听容佩这么说,顿时释怀了,说道:“容佩,你果然懂我。皇上不是忘了我们墙头马上的青梅竹马之情,而是逼不得已。
皇上从九子夺嫡中脱颖而出,经历了多少波折和艰辛才成为皇上。
华贵妃的哥哥年羹尧手握兵权,皇上自然是要忌惮,所以必须宠爱华贵妃。
宸懿贵妃出生钮祜禄氏,阿玛是朝廷众臣,哥哥又为皇上治理水患,皇上也要笼络,所以旁人都以为皇上盛宠她。
莞贵人的父亲是佥都御史,皇上需要他的父亲负责官员的监察和弹劾,所以也很宠爱莞贵人。
柔贵人的父亲也是松阳县丞,你可别小看松阳县丞,皇上若是不顾念柔贵人,就是看不起地方小官员,会让人觉得皇上薄情,那皇上的名声就坏了。
皇上这是为了保护我,才对我如此冷淡,对外说我有病,这样才能让我避免六宫纷争,皇上的苦心我都明白,我也不会让皇上为难的。”
容佩回道:“主儿聪慧!”
章弥奉了皇上的命令给青樱治病,但他搭了半天脉,始终诊不出来青樱到底哪里有病,青樱一脸我已经一切了然,会配合你的表演的样子,说道:“皇上如此用心,还请章太医这个院判亲自为我诊治,劳烦章太医了。”
章弥一脸懵,心想明明身体无碍,皇上说她发癔症,苏公公来传旨的时候也说她病的不轻,现在连她自己也说自己有病,那这自己该怎么办呢?
但章弥毕竟在宫里看诊这么多年了,这点圆滑还是有的,一个人明明没有病,但所有人都说他有病,尤其是皇上也这么说,那她就只能有病。
只听章弥说道:“小主放心,微臣这就为小主开药,一定会尽力医治好小主的。”
这日,青樱正在园子里闲逛,遇到了三阿哥,三阿哥看着眼前这个身穿暗青色旗装的女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看起来脸很年轻,但是打扮的比太妃还老,他也不记得圆明园里有这样一位太妃。
正当三阿哥一筹莫展时,青樱主动说道:“你是三阿哥吧?我是乌拉那拉官女子。”
三阿哥心想皇阿玛的品味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忙行礼问安,青樱问道:“三阿哥怎会在此处?”
三阿哥眼神黯淡,低头回答道:“今日是额娘的生辰,我本来是去求皇阿玛开恩,让我能见额娘一面。只是皇阿玛不愿见我。”说到此处,三阿哥不禁叹了口气,满脸愁容。
青樱微微一笑,语气温柔,仿佛在安慰着三阿哥。
但她接下来所说出的话语,却犹如一把淬满剧毒的利剑,直刺三阿哥的心:“三阿哥,我听说你额娘是因为差点害得宸懿贵妃不能生育,才被皇上降为答应,罚于长春宫禁足,这都是你额娘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她理应受罚。你也不小了,该能分得清是非对错,怎么能去皇上跟前替她求情呢?还好皇上没有见你,否则岂不是要惹得龙颜大怒?”
三阿哥自然知晓自己额娘确实是犯了错,但听到青樱居然用温和的语气说出这么冰冷的话,心里对青樱充满了鄙夷,但碍于身份,他只得强压下心头的不满,说道:“我知道是额娘一时糊涂才险些犯下大错,但我真的很想念额娘。”
言罢,三阿哥眼中闪烁着泪光,神情愈发哀伤。
青樱继续说道:“三阿哥,你记住,在这宫里啊,子凭母贵,你的生母是答应李氏,和我一样都是皇上的嫔妃,虽然皇后膝下无所出,但从一开始,你便不如皇后嫡出的阿哥身份尊贵,如今你额娘还是罪人。所以你啊,更应该安分守己,谨言慎行,若是再惹怒了皇上,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三阿哥此时心中对青樱的看法已经从鄙夷到了厌恶,他原本就瞧着青樱那副面容心生反感,现在看来她果然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三阿哥正准备行礼离开,青樱神秘一笑,凑到三阿哥跟前说道:“不过呀,我倒是有个好办法可以帮你。”
三阿哥一脸不相信地说道:“什么办法?”
青樱压低声音说道:“你可以自残,然后故意叫皇上看见,或许皇上就会同情你,觉得你没有生母照顾,又思念亲生的额娘,很是可怜,会让你见一面你的额娘,而且我也可以照顾你,愿意当你的额娘。”
三阿哥觉得这女人简直有病,自己就算没有亲生额娘照顾,也是皇上的长子,金尊玉贵的大清国皇子,她居然让自己自残博同情,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而且这个女人居然敢让自己当她的儿子,她才多大啊?而且她现在还被贬为官女子,不得皇阿玛宠爱,在这里做什么春秋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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