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悍成的视线上扬。
其实准确地说，也不是只有不断在服务器里穿梭进行技术维护工作的记忆。
而是只有每次修理完一个世界的数据以后，到服务器中转站进行机体修复和储备清洗的记忆。
关于在世界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的具体内容全部都是模糊的。
他可以大致回忆出穿梭过哪些世界，可是再细想在世界里完成维护工作的过程，就没有任何的印象了。
当然，这一切的想法在现实中也就一瞬间的事情。
每次修复结束一动不动地一个人躺在纯机械修复舱里的画面，在秦悍成的脑海里也只不过是一带而过--
片刻后，嘴里的烟丝彻底失去了味道，秦悍成干脆多嚼了几下，将残骸直接吞咽了下去。
紧接着，容易满足的黑拳手再次舒爽地呼出了口气来。
袁昊闻言，不容察觉地顿了下，转头看向了秦悍成。
角落里的光线不够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在拳手的脸上并不能看出什么明显的波动。
从秦悍成帅气流畅的轮廓线上看，嘴角的地方甚至还幅度不大地带上了一点弧度--
拳手做过很多种种类不同的工作，个人能力很强，但却因为某种特殊原因很少在一个地方停留。军团长无声地在心里快速地分析着，应该--
面无表情的军团长默默在心中自己补充了一句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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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能打，”极其快速地分析完，袁昊偏过头去，又盯着对方的眼睛吐出四个字，他的声线起伏不大，但却丝毫不想掩饰语气里直白的夸奖和赞赏。“很厉害。”
袁昊也看拳，而且其实还挺感兴趣的，不过对于军团长的这个隐秘的爱好没什么人知道。
内城里的拳场--
坦白的说要比外城的更有看头，因为处在销金窟用肉体和生命来换取金钱的拳手们比处在外城的拳手们对金钱的渴望更大。当然，整体的基因判定肯定也更高，用得药也更好，这更不用说。
不过，袁昊却没给见过比秦悍成能打的。秦悍成是不仅能打，还不要命。甚至是在明知道对方远不如自己的基础上，动起手来仍然是不要命的方式--
前面在八角笼里倒不太看得出来，但一给到了他们出拳场的时候，就看得很明显。
也就是搁内城，这种玩法也没几个人干得过他。
吐了这几个字出来，军团长就直直地看着秦悍成。
秦悍成此时同样注视着他的眼睛。闻言却是愣了下，开口就笑了，带着诚意谦虚了两句，思绪却再一次地飘到半空浑浊的空气上去了。
的确能打。
细想每一个世界的记忆都是模糊的，但对于所有唯一能没被洗掉的承接处，秦悍成却记得异常的清晰。
刚开始他每次回服务器的时候都会修复很久--服务器里拥有顶尖的机械修复仓，断了的手脚硬生生都能再直接接上去，掏出来的内脏也能再塞回去，没有人类使用的麻药，也从来不会治不好。
技术维护人员不会变老，但是也不存在什么铜墙铁壁特异功能的设定，所以到了整体剽悍的世界里，还是要和入侵数据或者是原世界人员血扛。
秦悍成一直就能打，一直就强。但刚做这个的时候还没有现在强。所以一开始的修复仓上方的机械门一关，在黑漆漆的狭窄仓内代表工作中的红灯就要给闪上一段的时间。
或者应该说，是他现在越来越强了。所以再来到这个时间规划设定的世界之前，他在仓内只躺了一会。
秦悍成是他在这个世界的名字。秦悍成看着不远的地方军团长的一张帅气的面庞，无声地咀嚼着这个名字，这个名字还不错。
他是技术维护013。
秦悍成不知道前面是不是还有12号的技术维护工还是说到他的时候已经死了十二个了，不过按理讲也不会死。他并不知道编号的意义，但对于这个名字，不，这个编码的意义还是有数。
技术维护就代表着永远不停地穿梭在各个世界中，不像小说中存在什么休息或者终止的设定，干完一个世界就出来修复机体洗记忆，洗完了就直接投入下一个世界。
他很少会有这样和原世界人员在交谈，当然就算交谈过也不记得--
秦悍成默不作声地把思想重新从天际拉回来，放到对面袁昊的脸上。
说白了还是军团长长得帅够有味道，拳手便无所谓地也许是难得地也许是惯常性地放纵了下自己。
脑子里是这样想的，站在军团长旁边的秦悍成却只不过是停顿了半秒，然后就随便地笑了笑接过话头，“我都是这么多年在外面受伤吃的经验，和军团的还是要有距离--”
“不，很强。”袁昊摇了下头，盯着他，却没再继续接着这个话题往下走。
军团长又顿了顿，书中沉默寡言的人设却是主动出言道，“等进了内城，以后还有什么计划？”
“以后，”秦悍成幅度不大地眯了下眼睛，倒是给他准备简单说两句。“以后准备--”
此时，旅店房间的角落里很安静。无论是跟着楼板和□□一起摇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