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了啥委屈?你昨日才入了我麾下,今日就要辞官,传出去我名声还要不要了?”
唐赛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知道朱雄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故作委屈地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殿下,小女子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奢望太多。只是这太子府内,勾心斗角,小女子实在难以适应。”
朱标看着唐赛儿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唐赛儿,你若真觉得不适应,本宫也不会强人所难。但你若有什么难处,不妨直言,或许本宫能为你排忧解难。”
唐赛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知道朱标已经上钩。她故作犹豫,然后才缓缓开口:“殿下,小女子并非无事生非,只是今日一早,我去那太子府,本想跟殿下说一说白莲教之事,唉……”
叹了口气之后,唐赛儿接着道:“谁知殿下不在,小女子也是初次入朝为官,哪知道那些弯弯绕绕,竟被人说是狐媚子,想要勾搭殿下。”
朱标闻言,眉头紧锁,突然想起来今早上两个太子府的小太监向自己汇报的事情,不由得摇头失笑:“你不是打回来了吗?怎还委屈成这样?”
唐赛儿闻言,心都漏跳了一拍,果然那太子府是有朱标的眼线,更恐怖的是朱雄英居然全都料到了,甚至连朱标的反应都说的八九不离十,不愧是父子俩啊。
“我听说我那太子妃的脸都叫你给挠了,你怎么还委屈成这般?”朱标面带笑意,自认为是看破了唐赛儿拙劣的演技。
“殿下有所不知。”唐赛儿回过神来,连忙答着:“草民也不瞒着殿下了,当初陛下和皇孙殿下放我一马是有条件的,就是叫我给您当妾。”
朱标点了点头,看着唐赛儿这般实话实说的样子,这才有了几分认真。
“我呢?想着既能活命,又能叫白莲教从不入流,变为朝廷的探子,也是一举两得之事,主要是我如今不过活了二十余个年头,还不想死,也就答应了下来。”
“本来我这把年纪的姑娘还没出嫁的也少,如今我还能一步飞上枝头变凤凰,想着倒也是个好事,只是今日一去太子府,那吕氏就对草民恶语相向。”
“说草民是个狐媚子,草民天生就是个贱种,我这一想,这不是坏了我名声吗?但是那会我还没这么生气,名声这东西,我在白莲教当教主的时候,唾弃我的多了去了,倒也不是那么上心。”
朱标闻言,点了点头,那俩小太监也是这么说的,倒也是实情,便示意唐赛儿继续说下去。
“后来我转念一想,这不是坏了殿下的名声吗?若是我日后真嫁入了太子府当妾,别人说我倒是无所谓,只是别人若是说殿下是被我这个狐媚子给迷了心神,那皇室的名声就不好听了。”
“更何况,若是我真嫁入了太子府当妾,天天跟太子妃吵闹,叫别人看去了,别人会说我们吗?不会!别人只会说太子殿下您御女无方。”
朱标听到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向唐赛儿的眼神又有了点不同:“你真是这么想的?”
“那不然呢?”唐赛儿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刚才说的有点动情了,代入感太深,自己都没憋住滴了两滴泪。
“小女子不过是个将死之人捡了条命回来,这名声什么的倒是无所谓,雄英那孩子,还处处维护我,就算今日我死在了那太子府,至少我觉得雄英还会给我收个尸,我又有何憾?”
朱标沉默了片刻,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唐赛儿面前,目光深邃地望着她。
“你的话让我深思。我朱标虽然身为太子,但并非无理之人。你若真心不愿入我府中,我自然不会强求。至于名声之事,我自有分寸,不会让无端的流言蜚语影响到皇室的尊严。”
唐赛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她知道朱雄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大半。
她故作感激地低下头,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殿下,小女子真是感激不尽。您能理解我的苦衷,我已是心满意足。”
朱标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思考如何处理太子府内的纷争,他深知,若不妥善处理,不仅会影响太子府的安宁,还可能影响到整个朝廷的稳定。
自己几个弟弟瞧不上吕氏,自己父皇和母后也瞧不上吕氏,甚至自己两个儿子,一个自幼在宫中长大,对吕氏没什么感情,另一个还一直被那吕氏欺压。
要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自然是不可能的,只是有时候国事太忙,没那些精力去操心这些事,原来常氏还活着的时候,太子府一切都井井有条,什么都不必操心,也就养成了自己不愿意去管那女子之事。
想到这,一股思念突然涌上心头,常氏那音容笑貌浮现在自己眼前,呢喃着:“要是你还活着该有多好啊。”
唐赛儿没听清,以为朱标在跟自己说话:“太子殿下您说啥?”
朱标晃了晃脑袋,回过神来,看着唐赛儿这一脸花忍不住笑出了声:“没啥,你去洗漱一下吧,陪我出去走走,我听说你白莲教如今一些重要骨干都到了京师?”
唐赛儿点了点头:“嗯,如今驻扎在那鸡鸣寺山下,没有陛下命令,我也不好叫他们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