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源神情一滞,随后恍然,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他故作惊讶的问道:“表弟所言何意?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秦涛似是早知道齐源会这般回答,他故作怅然道:
“关于表兄的遭遇我已听说,我对此也是极为愤慨,没想到齐家竟会如此对待表兄。”
“如今表兄重回齐家,显然是心有不甘,这才想方设法夺得了鹿堂副堂主之位吧。”
齐源不置可否的看着秦涛,脸上并未露出丝毫表情。
秦涛内见齐源如此镇定,内心冷笑:“看你好要装的什么时候!”
他忽然凑到齐源近前,悄声道:“表兄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就比如徐宗仁一事,若非有循回境高手相助,想必表兄绝计无法杀了此人,而且表兄私下结交江湖高手,想来也并非单纯的想多交些朋友吧。”
“表兄如此韬光养晦,韫椟藏珠,所谋甚大啊。”
齐源闻言,故作心虚地讪笑道:“表弟真会开玩笑,我这人向来惜命,那徐宗仁不过是偷袭之下才能得手,副堂主的位置也算是用尽浑身解数争取到的,现如今在族中有了此权位,已经知足了,哪有其他心思。”
“再说了,就算我想往上爬,也没有合适我的位置了啊,毕竟家族向来以武道为根基,我毫无武道天赋,怎能允许我坐上高位。”
秦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齐源,沉声道:“曾有人言,苟利于民,不必法古;苟周于事,不必循旧。对于兄长现在的处境,亦是如此。”
“规则虽由强者制定,也可由强者打破。”
“而所谓强者,在齐家之人眼中,或许是武道境界,是千万兵马,但在我秦涛眼中,却是不然。”
齐源来了兴趣,开口笑道:“那在表弟眼中,何为强者?”
秦涛道:“武者虽强,但不过持勇而进,能左右一地,却不能掌控一局,而谋者,洞彻玄机,操弄时局,隐而不发,诡道制胜。虽无武者之勇,却胜千万武者,一言出则天地动。莫说一族之势、一隅之地,甚至九州亦可为棋盘,着子而落,搅动风云。”
说到这,秦涛忽然笑道:“表兄身为齐家之人,岂不知汨江口珏城之役!闻玉儿仅凭三万兵马便击溃孙家二十五万守军,此间智计频出,敌人辙乱旗靡,顾不暇接,溃如蚁穴。”
“而此战,也在正是在向世人说明,谋至高处,勇武不及!万夫难当,比之绝世武者,不遑多让。”
听着秦涛滔滔不绝的言论,齐源心中感慨。
他没想到秦涛居然有此见识。
这小子若是以后继承了秦家家主之位,恐怕会不得了。
秦涛忽然露出一副,将齐源一切都看穿的眼神,他饶有兴趣的继续道:
“表兄虽无武道修为,但却深藏不露,不仅悄悄隐藏自己的实力,又拉拢无极剑宗那样的江湖大派,若说对更高的权位没有兴趣,我秦涛可不信。”
“我若是表兄,被齐家如此厌弃,怎能不生反意,那么想要改变处境,要么离开齐家,要么……”
“便是成为制定规则的人!比如成为……家主!”
秦涛目光灼灼的盯着齐源,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齐源默默听完了秦涛的话,心中好笑。
此子倒是聪慧,想法也合情合理,若是换一个人,或许还真就有这种可能。
毕竟废柴逆袭,重返家族复仇的情节,在前世影视剧和小说中可并不少见。
不过他齐源想要的,却并不是复仇!
因为,齐家在他眼中,不过是一枚小小的棋子,真正的棋盘才刚刚展开罢了。
齐源摆了摆手:“表弟,此话可不能乱说。我怎么可能有篡夺家主之位的想法。”
“在我面前就别藏了,此事只有你知我知,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秦涛拍了拍齐源的肩膀。
“放心,若是时机到时,我秦家也会帮你一把的!”
“帮我?”齐源故作迟疑,想了片刻后,他犹豫地问道:“秦家为何要帮我?”
见齐源如此直接了当的开口,秦涛知道自己果然是猜对了。
他也不再隐瞒,压低声音道:“你可知紫玉井?”
齐源恍然大悟。
原来秦家打的是紫玉井的主意。
他故作一知半解道:“这紫玉井我听过,貌似是齐家的一处紫玉矿场。不知表弟提它作甚?”
秦涛笑道:“这紫玉井在齐家与秦家的交界之地,本在我我秦家境内,只是当年祖母加入秦家,两家交好,故而便让给了齐家。若是你答应,将这紫玉井交还与我秦家,如此,我秦家定会全力助你,夺得家主之位!”
齐源闻言,内心哑然失笑,暗道秦家打的好算盘。
这紫玉井可不是寻常矿场。其中盛产的紫玉质地上乘,价值极高,颇受豪门贵胄喜爱。
而且此矿产量不俗,其每年为齐家带来的金银不可估量。
齐源估计,甚至可能占整个齐家产业的五成以上也说不定,可见其价值巨大。
齐家之所以这么多年来,实力反超秦家,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为此矿所带来的巨额财力。
至于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