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源对面,坐着的是秦涛。
此时,他正似笑非笑地的看向了齐源。
齐源疑惑,此子平日装作纨绔,与齐熠武等人厮混,也不知有何目的。此人小小年纪,心机颇深,远非齐熠武等人可以相比。
难道说,秦家对齐家有所图谋?
想到这,他忽然内心暗笑。
这些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闭上双眼,不再理会秦涛,开始闭目养神。
今日秦家核心参与了齐家议事,而且闻玉儿也参与其中,齐源知道,出兵桓城的计划将要开始实施了。
果然,等众人坐定,齐旸继就宣布此次议事的主要内容:攻打徐家的计划。
如齐源之前所说,此时芒种出兵,正是为了优先伏击白龙荡的屯兵。
由闻玉儿率领的素羽军与齐庆平率领的黑狼军,共计十万兵马前往歼敌。
而齐庆禄率领五万蛇牙军,以及秦家十万兵马,在周边县城与鹿脚山一带牵制徐家其余兵马。
如此一来,齐秦两家竟是合兵二十五万去攻桓城,比先前还要多出五万。
齐源感叹,齐秦两家对于桓城,看来是势在必得了。
尤其是齐家,竟然全军尽出,不留守军。
若是此时他族来攻,恐怕三城十县之地,极易失手。
如此豪赌,齐源不知这齐旸继是胆魄惊人、还是有勇无谋。
毕竟齐家周边的卢、文两家并非耳聋目盲,如此大量的调兵自然瞒不过他们。
到时齐家反被人作为螳螂,吞入雀口,也不无可能,除非……齐旸继还留有后手。
齐源能理解齐旸继这么做的理由,攻城之战,攻者,需数倍余守者兵力,方能快速取胜。
且不说扫除鹿脚山与周边县城所需要损耗的兵马,按原计划,即便满二十万兵攻十五万守军的桓城,恐怕也会焦灼数十日或者数月。
时日一长,反而对齐秦两家后方极其不利。
此战齐家嫡系尽出,齐熠武率领的豹堂、齐熠斐率领的熊堂、以及齐熠文带领的猿堂等齐家九堂尽出。可谓声势浩大。
而这九堂之中属齐旸继的龙堂、齐庆平的狮堂,以及齐庆禄的虎堂人数最多。
他们既是三军主帅和统帅,同时兼掌三堂,倒是齐源作为鹿堂副堂主,相比其余嫡系,稍显逊色。
直到安排完所有人的事宜,齐源也未曾听到齐旸继对他有所安排。
这在齐源的意料之中,他并未在意,正打算离去。
齐旸继却忽然叫住了他。
“齐源,你便和熠千一起,率鹿堂的一千兵马跟在秦涛后方支应。”
众人见此,纷纷嘴角窃笑。
“一千兵马?不愧是鹿堂!齐家最弱的堂口,哈哈哈。”
“是啊,我们其余几堂最少的也有五千兵马,你们一千人,难不成是押运粮草吗?哈哈”
听到齐熠武的嘲笑,齐源倒是不以为意,一旁的齐熠千却是一脸怒色的瞪着齐源。
“都是你个废物,害我一起跟着你丢脸!”
齐源不由好笑道:“堂弟,你是鹿堂堂主,而我只是副堂主,若说丢脸,应是我跟着你丢脸才对!”
“再说,一千兵马虽不多,但也身负要职,岂不知战场之上,每个细节都有可能左右战局。因率领兵马多寡而心生怨忿,恐引祸乱,贻误军机啊!”
此言一出,众人心下顿时一惊,暗道一声,此子歹毒!
果然,堂上的齐旸继勃然大怒,一把将椅子给拍的粉碎。
他盯着齐熠千道:“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修为上不去也就罢了,目光也如此浅薄,真不知道老夫为何会把鹿堂交给你这个蠢货!”
“若是心有不愿,此次出兵,你便留在家中,好好做你的阔少爷!哼!”
此言一出,齐熠千顿时一惊,连忙跪地哀求道:“爷爷,孙儿并非不愿,只是……只是……”
说了半天,他也说不出个理由来,顿时急的浑身冷汗直冒。
一旁的徐薇薇见状,连忙道:“父亲,您教训的是,熠千这孩子领兵时日尚浅,经验不足,让他领一千兵马已算是可以的了,这小子不知足,的确该骂。只是熠千这孩子对家族忠心耿耿,绝无怨愤之心,不过是年少轻狂罢了。还请父亲不要怪罪。等回去后,我自会好好教训他的!”
齐熠千连连点头。
“对对,爷爷,孙儿绝无怨愤之心啊。”
说着他一指齐源,面目狰狞地说道:“都是这个家伙胡说八道,栽赃于我。爷爷你可莫要信了他的挑拨离间!”
齐源笑道:“挑拨离间?何出此言啊?明明是你先出口出怨言,我不过是提醒了你几句,怎的变成我挑拨离间了。”
说着他对着齐旸继行礼道:“家主,在座的其他人可都看见了,也听见了。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啊!”
齐熠千顿时语气一结,的确是他口出怨言在先,他百口莫辩。
他眼神死死的瞪着齐源,双拳握的嘎吱作响。
“齐源,你个废物,我一定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齐熠千牙齿紧咬,心中一遍又一遍的低吼。
齐旸继看着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