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有花纹? 答:我是苗族的。我们家有自己做鞋的习惯,我的鞋是自己做的千层底,可能没有花纹。 问:这不是你故意设计的? 答:不是。 问:那荆钢呢? 答:我用找到赵海的办法,很快找到了荆钢。我来天阳前,在网上做了一个假身份证。 问:(让梁语涵看假证)这是你做的假证吗? 答:对,就是这个。 问:为什么要做假证? 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做了也许会有用,所以就做了。 问:是不是你来天阳的时候就打算杀人了? 答:是。 问:继续吧。 答:来到天阳后,用真身份证在偏远郊区租了一间房。找到荆钢后,又用假身份证在市区租了一个公寓。我本来想租一个月,可惜最少要租三个月,钱不少,但我忍了。 问:为什么要租那么贵的地方? 答:那地方离易小贷比较近,路远了,我怕荆钢不来。而且单身公寓比较安静,邻居之间相互不认识,互不打扰,更安全一些。 问:接着说吧。 答:我给荆钢打电话说,我想贷款,但有点不好意思,希望他到我家帮我办理。然后他就来了。我本来给他倒了水,在水里下了敌敌畏。没想到他不喝水,想那个我。 问:然后呢? 答:(没说话。) 问:对不起,涉及到一项物证的确认。在荆钢的皮带扣上发现了一根女性阴毛,经检验与梁语诗是生物学上的兄弟姐妹关系。是不是你的? 答:是的。 问:你接着说吧。 答:幸亏我提前用针管吸了一些敌敌畏,防备意外。他一直在撕扯我的衣服,我摸到了枕头下面的针管,扎在了他的胳膊上。我们撕打了一会儿,他就不动了。我用毛巾擦了他的手臂,把家具和地面擦了一遍,然后就离开了。 问:既然清理了痕迹,为什么留下了一次性针管? 答:我先拿走了一次性水杯。可是不管我怎么找,都找不到针管。可能是撕打的时候,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问:后来呢? 答:在维恩酒吧后巷,我听赵海说过火鸟怎么有实力,有多少钱,但我找不到火鸟,他的通话记录里只有一个叫火哥的号码。杀了荆钢以后,我看了他的通话记录,里面也有火哥。我猜火哥应该是火鸟,但我还是找不到他。于是,我就把通讯录里的火哥改成了火鸟。我想,你发现以后,也许能找到他。 问:原来通讯录里的号码被你改过? 答:是的。 问:你还挺有心计的,后来你是怎么知道火鸟就是杨千宇的? 答:我并不知道火鸟就是杨千宇,但我觉得我妹妹的死一定和易小贷有关系。如果没有易小贷,大眼儿和钢筋怎么知道我妹妹信息的?我经常在公安局对面的快餐店吃饭,想打听消息,顺便看你们的动向。我跟过很多次,发现都与我妹妹的案子无关。 问:你是大海捞针。 答:我没有其它办法。 问:你继续说吧。 答:终于有一天,我听到了两个警察的对话,他们说要接触一下火鸟。他们离开后,我打的跟上了他们,发现他们进了易小贷的办公地点。我终于确定易小贷一定与妹妹的死有关。我又盯了几天,找到了易小贷所在的楼层,也发现了易小贷的老板杨千宇。 问:你是怎么设计杀杨千宇的? 答:我来过易小贷楼下很多次,发现送水工每隔一两天就会送一次水。我就想利用送水的机会给他下毒。可是,用同一家公司的水桶,一天内两次送水,容易暴露。我就选了另一家的水,趁那个送水工进到大厦的时间,搬了一桶水,下了药,把杨千宇办公室的水替换了下来。 问:当时办公室没人吗?你不害怕吗? 答:当然害怕,但为了报仇,顾不了那么多了。 问:当时办公室里有什么人? 答:杨千宇和他司机,还有两个警察。 问:你不怕他们发现你吗? 答:有谁会在乎一个送水工。 问:后来你是怎么去的医院? 答:我不能确定杨千宇是不是死了?我经常出去打听,也经常关注天阳公安局的信息。我搜索新闻时知道了杨千宇还没死。我看见他没有死,于是就去医院了。 问:你觉得你做的一切值得吗? 答:没有想过。我放弃了自己上大学的机会,和父母一起供妹妹上大学,我妹妹是我们全家的希望。可是,我们的所有努力都被这些人渣毁了,我就是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问:如果你被判了刑,你妈怎么办? 答:从离开家的那天起,我已经没有选择了。各安天命吧! …… 这是一个鱼死网破的故事,也是所有办案人员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段云贵率领经侦干警连续奋战,大量取证,有的案子还涉及到外省人员。落实证据的工作整整持续了近一个月,这个案子是天阳市近5年来最大的一起裸贷案。从发案到资料交付检察院提起公诉,竟然用了近两个月。 案件完结后,戴家兴感慨地说:“阎王、小鬼和判官首次合作,一击成功,果然名不虚传!” 彭鹰说:“美工刀案的罪犯庞贵就是送水工,连续两个案子,居然都跟送水有关。真是太巧了!真是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烦恼,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暴力。” 皮鹏若有所悟:“人生在世,每个人都会遇到问题。做到自我约束,能够控制情绪,冷静地处理和解决问题,太难了。我们都是凡夫俗子,都有七情六欲,跑偏了轨道,对自己来说是灾难,对别人来说迟早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