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也是这样。所以我模仿他很容易,唯一的不同是我不爱穿卫衣和板鞋。为了模仿他,我忍了。” 黄一为问:“谢豪鞋上的水泥是哪来的。” 尚永杰双臂撑了一下椅子的扶手:“商量赔偿的时候,我和谢豪见过两次面,我跟踪了他,知道他们家人的鞋都放在楼道。杀郭平的时候,我用塑料袋装了一些水泥。杀死郭平后,我把水泥放在鞋盒里,均匀地摊平,拿起他的鞋在里面踏一下就行了。” “可惜你只想到案发现场有水泥,但没考虑外面下了雨。只要凶手走在外面,鞋上的干水泥也会变湿,就像你的板鞋一样。而谢豪鞋上的水泥根本没有沾过水,你就是你栽赃嫁祸的证据。我承认,你很聪明。有这样的才智,为什么不干点正事呢?”黄一为问。 尚永杰忿忿不平却也无可奈何:“我学习不好,没考上大学,跟一个农村医生学了几天医,学会了打针输液。由于没文凭,永远不可能取得执业医师资格证,后来放弃了。学了按摩,我想开按摩院,可是我爸不想出钱。最后连钱都赔给了别人,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你很郁闷,觉得自己没有退路了,所以要杀他们泄愤。”黄一为非常感慨。 尚永杰说,他恨郭平,成天叫人喝酒,喝多了,还叫自己的父亲送那些酒鬼回家。父亲没什么朋友,偏偏很珍惜郭平他们几个为数不多的朋友。父亲还自称,他与郭平是贫贱之交,郭平发了财,还没忘记他,这样的朋友值得交,可就是这个朋友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灾难。 他恨张义,非常厌恶他的人品。张义明明有钱,偏偏要赖账,还和老婆离了婚。种种行为说明张义是垃圾,喝了二两猫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他怨自己的父亲,误交损友,搞丢了用母亲的命换来的10万块钱。自己想拿来开一个按摩店,父亲都不舍得拿出来,现在全没了。 他要让这些垃圾付出代价,既然爱喝酒就让他们醉死。首先跟踪张义,找到了他的临时住所。张义回家后连房门都没插,就开始喝酒。他躲在厕所,等到张义喝得不省人事后,给他注射了医用酒精。故意在现场留下了足迹,并做成了密室杀人的样子,手法与警方的推测完成一致。他还故意让人看见卫衣背后的商标,但他没想到警方这么容易识破密室杀人的伎俩。 郭平案中,他用两天时间跟踪郭平,了解他的生活习惯。案发当天,从烧烤店尾随郭平,在打晕郭平后,给他注射了酒精,然后骑摩托车离开现场。 “你离开烧烤店时,老板为什么不拦你?”黄一为问。 “连这都注意到了,我输给你不冤。”尚永杰感叹着,“为了方便跟踪,我点餐后就直接付了帐。” “你的医用酒精和针管是哪来的?”黄一为接着问。 “医用酒精是按摩院的,针管是从建设路的济民药店买的。”尚永杰懒懒地说,“能给我一支烟吗?” 黄一为让李建强给他点了支烟,继续问:“你是怎么打晕郭平的?” “那很简单。”尚永杰吐了一口烟说,“我是学按摩的,手劲比较大,对神经和穴位也很了解。我只是在他后颈敲了一下,他就晕了。”这就验证了郭平颈后的淤青确实是柔性钝器造成的,实际上是用手直接打的。 “你用的是右手,对吗?”黄一为问。 尚永杰吸了一口烟,边吐边说:“你连这都知道。没错,我是用的右手。” 黄一为拿出皮鹏从按摩院的壁柜里找到的阿迪达斯卫衣和板鞋,卫衣上还有下雨的雨水与衣服上水泥浮灰混合的痕迹,板鞋上有水泥和黄泥巴的混合物。经检验黄泥巴的成分与摩托车轮胎上的泥土以及别墅外泥土的成分一致,水泥与郭平死亡现场的水泥是同一批号,卫衣和板鞋内部发现了尚永杰的DNA。彭鹰根据监控画面模糊的图像画出了凶手的面部肖像,发现凶手右嘴角边有一道疤,与尚永杰的特征完全一致。 黄一为拿起卫衣和板鞋,问:“这是你的吗?” 尚永杰看完,点点头说:“是。” “这个呢?是你吗?”黄一为拿着画像接着问。 尚永杰有点苦涩地笑了笑:“画得挺像的,就是我。看来我迟早都会被抓,命该如此。” 黄一为看看他:“你很聪明,有很强的逻辑思维能力。如果你愿意努力学习,怎么会考不上大学,怎么会拿不到执业医师资格证?是你没有正向思维,性格偏激,害了你自己,你本来还有其他选择,可是你放弃了。比如做一个优秀的按摩师,假以时日,开一个按摩院也不是不可能。你才22岁,急什么?可惜了。” 尚永杰沉默了。黄一为问:“张义死亡现场的音乐是怎么回事?” “什么音乐?我没注意。”尚永杰抬起了头说,脸上写满了疑惑。 黄一为看了他一眼:“好,就到这儿。”说着走出了审讯室。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阎队带着尚永杰指认案发现场。在距离张义的出租屋800米左右的绿化带里找到了一个针管,经验证针头上有张义的DNA。在距离郭平家别墅200米左右的污水沟旁边找到了一个针管,经验证针头上有郭平的DNA。阎队到济民药店找到了尚永杰当时买针管的录像。至此,酒鬼系列案件证据完整,全面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