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特别上心,说她就喜欢当警察的,有那什么责任心,正义感,还有那个安全感,什么时候让他俩见一面啊?”
“再说吧。”
“过年大家都在家,挑个时间吃顿饭吧,这代人跟我们那代人不同,没那么多弯弯绕,投不投缘,一顿饭就能看得出来,你看初六行吗?要是行的话,我这边就……”
“不急,儿孙自有儿孙福,看他自己吧,”刘秀打断,“老高喊我呢,先这样,挂了啊。”
高燃迈出去的脚缩回来,他背靠着墙壁,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高兴见人从厨房里出来,就丢掉手机喊了声,“哥,过来看小品,是你最喜欢的宋老师跟赵老师。”
高燃坐到沙发上看小品,观众席上发出阵阵笑声,可见小品很精彩,他全程两眼放空。
高兴盘着腿,“顺利又安全的进了门,拿到一副碗筷,桌上有个位置,还能跟你一个房间睡觉,代价只是几杯酒,便宜他了。”
“我看奶奶的死对大伯大妈的影响挺大的,她们深刻的意识到人事无常,在生老病死面前,计较什么都没有意义,你跟封北是沾了奶奶的光。”
高燃咬牙斜他一眼,“你不是说好帮我的吗?”
高兴说,“封队长有能耐,不需要。”
高燃往后一靠,“明天不跟你去早青山了,你自己去。”
高兴掀了掀眼皮,“过河拆桥是吧,行,日子还长着呢,咱俩走着瞧。”
高燃把人拉回来,给他一张笑脸,特亲切的说,“弟弟,哥刚才是开玩笑的,早青山那是一定要去的,明早就出发。”
高兴鄙夷,“你完了。”
是完了,早就完了,自从确认了对那个人的感情,高燃就知道自己完了。
这一带的小区禁止放烟花炮竹,但零点一到,还是能听见噼里啪啦的炮竹声跟烟花绽放的声响。
高燃没睡,开着灯看小说,旁边的人突然坐起来,他吓一跳,“怎么了?”
封北一脸惊慌,“给你爸妈准备的压岁钱我忘了给。”
高燃抽抽嘴,“我还以为什么事呢,睡吧,我给了,包括高兴的那份儿,一个都没漏掉,也没给错。”
封北喘了口气,满头大汗,“你爸妈收了?”
“不肯要,”高燃翻开一页,“我偷偷塞他们的枕头底下了,明早铺被子的时候能看到。”
封北躺回去,抬臂搭在高燃的腰上,“我是觉得压岁钱给的少了,一人才两百。”
“意思意思就行,主要是那份心。”高燃跳过一大段裹脚布似的法宝描写,“再说了,你要是真的给他们包个大几千到上万,会让他们觉得是在卖儿子,后果怎么样,你自己想想。”
封北听的后背渗出冷汗。
高燃在男人的嘴角亲了亲,“我算计过,两百刚好,这里头的学问大着呢,我也不懂,今后一起学习。”
封北退开,“嘴里都是酒气,我去刷牙。”
高燃抖着肩膀说,“刷什么牙,我又不嫌你。”
“我嫌我自己。”
封北刷完牙回来抱着高燃亲,满嘴都是清凉的薄荷味儿。
高燃舔了下嘴唇,脸埋在男人的脖颈里面蹭蹭,“你少吃点羊肉,上火。”
封北粗粗的喘息,“不吃不行,我上网搜了,丈母娘喜欢大口吃肉大口吃饭的女婿,不喜欢磨磨唧唧,扭扭捏捏,喜欢做弯的。”
高燃拍一下他的肩膀,“封北同志,辛苦了。”
封北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捞着自家媳妇儿,“争取明年把房子买下来,搞一搞装修,过年把老两口接过来。”
高燃把小说丢柜子上,拽拽被子躺好,“梦想很好,一起加油。”
封北无意间瞥到了什么,“等等。”
高燃往被子里缩,“新的一年已经开始了,睡吧。”
封北二话不说,直接把被窝里的人往外拎。
高燃挥开他的手,身子直往里赖,打着哈欠说,“不要闹了,明早要去早青山,赶紧睡……”
话没说完,身上的被子就没了。
封北撩开青年额角的发丝,盯着那处淤青,“怎么弄的?”
高燃把头发拨拨,“走路没留神,撞门框上了。”
封北问,“哪个门?”
高燃说,“问那么多干嘛,就一点淤青,没什么大不了的,过两天就能好。”
封北眯了眯眼,“不说实话是吧,我自己问你爸妈。”
高燃呵呵两声,“神气啊你,问去吧,你要是不去,你就是孙子。”
封北瞪过去,高燃也瞪着他。
不到两分钟,高燃认输,他揉揉干涩的眼睛,撇撇嘴说,“晚会后半段,我妈找我谈了。”
封北的面色一变,下意识捏紧高燃的手腕,“谈的什么?”
高燃说,“我组织一下语言。”
封北等一秒都是煎熬,挨过五年的孤独,得偿所愿,他的岁数大了,又记起上辈子的遗憾跟恐惧绝望,现在的他禁不起折腾,也受不住痛苦,“组织好了没?”
高燃把一条腿架在他的身上,眉眼懒洋洋的,“我妈说只要我答应一件事,就同意我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