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的不在场证明,有人证跟物证,死者出事那晚,他在一个朋友家里吃饭,那个小区的监控和门卫登记表上都有记录。”
高燃说出自己的猜测,“就算人是王奇杀的,背后指使的会不会不是那个小三,而是张一鸣?”
封北挑眉,“继续。”
高燃说,“我看过张一鸣的档案,他早年是个小白脸,没有他的老丈人在他创业前期给予支持,妻子中期辅助,就没有后期的飞黄腾达。”
“死者因一次出差发生事故,胎死腹中,从那以后不但不能怀孕了,还换上了抑郁症,张一鸣如果想跟她离婚,又不想摊上忘恩负义的名声,除非她自愿离婚,否则只能慢慢拖下去,拖到她死。”
封北沉吟不语。
高燃拉开椅子坐下来,思维往外扩散,“张一鸣的公司是死者一手给他搞起来的,说不定死者手上有他的把柄,他想彻底摆脱死者,偷偷在外找小三就是他对婚姻的态度。”
封北屈指点了下桌面,“假设小三被利用,真正的幕后之人是张一鸣,他要妻子的命,何必让她遭受lj,削肉?不是多此一举吗?”
高燃单手撑着头,“你都这么想了,别人也会这么想。”
封北后仰一些,“你是说,故意的?”
“派个人盯着张一鸣,我总觉得他那个人有问题。”高燃拿了封北的军大衣盖在自己身上,“我睡十分钟。”
封北看着椅子里的青年,“雪天跑高速不安全,要是赶上堵车,今晚十二点之前都到不了,我们坐火车去县城。”
高燃窝在大衣里面,“局里报销不?”
封北说,“报销。”
高燃咧咧嘴,“那就坐火车。”
封北去把人拽起来,“去吃饭,吃完了再睡。”
高燃无精打采,“大枣跟红薯干就先不买了,去了县城再买。”
封北抽抽嘴,“你真是操碎了心。”
上次高燃和封北一起坐火车,还是五年前,从县城到市里,短途,这次长途,他俩买的硬卧,一个中铺,一个下铺。
高燃上车就开始吃东西,他吃掉两包焦糖的西瓜子,一包花生,口干舌燥,“水在哪边?”
封北给他指指,“你少吃点,肠胃不舒服,遭罪。”
高燃边穿鞋边说,“我有点焦虑,不吃东西就没法静下来。”
“你吃了东西也静不下来,”封北拿了水杯,“等着,我去给你装水。”
高燃把他的胳膊拉住,“顺便给我泡个泡面。”
封北,“……”
高燃把带的东西解决了三分之二,吃饱喝足,他老实了,躺在床铺上面不想动弹。
封北抽了根烟回来,发现青年坐起来了,盘着两条腿,背靠着车壁,两手在手机键盘上按个不停,“在跟谁发短信?”
“高兴,”高燃哎一声,“他说他要挂四门。”
封北勾勾唇,“不错啊,才四门。”
“……”高燃忧心忡忡,“高兴要是毕不了业,我得给他补课。”
封北听完也忧心了,“你给他补课?一个警校毕业的,一个学财经的,怎么补?”
高燃把手机丢到一边,手撑着头,“我打算找个时间跟他谈一谈,看看他的学业情况再做决定。”
封北冷哼,“又当爹又当妈的,你就惯吧。”
高燃捏捏手指,“小叔娶了别的女人,俩人的孩子都上幼儿小班了,小婶有自己的生活,不管高兴,他这几年一直跟我在一块儿。”
封北往后一靠,头撞上车壁,发出“咚”的声响。
高燃紧张的凑过去,半个身子靠着封北。
对面床位上的人看过来,眼神古怪,那里面带着几分好奇,几分怀疑。
高燃脸上的表情凝固,理智告诉他,为了不让人起疑心,现在立刻跟封北拉开距离,感性却在阻止,所以他僵着,没有动。
封北拍拍高燃的手臂,“帮哥看看有没有起包。”
高燃跟他对视一眼,若无其事的扒开他的头皮查看,“没起包,红了一点。”
封北给高燃发了条短信。
高燃点开一看,短信内容是:乖啊媳妇儿,没事儿的,别怕。
他拿着手机,满脸幸福的笑意。
窗外的世界一片白,窗里的世界有点嘈杂,车厢里充斥着各种味儿,认识的有说有笑,不认识的各干各的。
晚上十点左右,高燃跟封北出车站,赵四海早等着了,三人直奔旅馆,明早再去局里。
房间是赵四海提前开的,就一间。
封北拍拍他的肩膀,以示表扬。
赵四海咳一声,磨磨蹭蹭的从裤兜里拿出两个小袋子塞到封北手里,“封、封队,这是我友情赞助的,你、你跟小高早点睡。”
封北没要,“你留着吧。”
赵四海脱口说,“你们还没弄?”
封北示意他看走廊,“这里是旅馆,隔音效果差,有顾虑,没法弄尽兴。”
赵四海哈哈干笑,“还是封队考虑的周到,那我就自个留……”
他话没说完,两个小东西就全部被封北给拿走揣进兜里,动作一气呵成。
“以防万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