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安静了足足有两三分钟, 封北才将嘴边的烟拿下来夹在指间,“小赵, 人你带。”
赵四海懵逼, 其他人面面相觑。
高燃垂放在两侧的手握成拳头, 牙关咬紧,额角的青筋鼓起,只是五年没有联系没有见面, 不是五十年,五百年,真忘的一干二净, 不记得他是谁, 还是说,早就把他当做一块毒瘤给彻底挖掉了?
封北转身离开。
赵四海跑出去, 将心中的疑惑提出来,“封队,新人条件那么好, 是这几年进来的大学生里面最出色的一个, 你怎么不亲自带啊?”
封北脚步不停,烟叼回嘴边, 烟雾一线一线绕在面部,“给你带不好?”
赵四海抓一下脑后的头发,“不是不好, 是我怕人孩子心里有别的想法, 我看得出来, 他是冲你来的,想跟着你。”
封北步子迈得很大,嗓音也提高几分,他的语气严谨冷冽,没一丝人情味,“这里是警局,不是托儿所幼儿园,如果仗着自己年轻就任意妄为,连基本的服从都做不到,那就趁早滚蛋!”
“说的也是,即便再优秀,要是不听从安排,只会耽误事。”
赵四海说句话的功夫,封北已经行至走廊那头,他个头小,跑着才能跟上,“封队,痕检那边什么时候过去?”
封北的步伐更快,“你去看看。”
赵四海停在原地,冲着他的背影喊,“我去?封队,你不去吗?”
封北已经消失在拐角。
赵四海一转头,看到青年只身一人站在会议室门口,脸上是一副悲伤难过的表情,很失落的样子,眼睛还有点发红,他走近发现只是错觉,青年的表情没有什么异样,不过眼睛确实是红的。
高燃轻描淡写,“今天要来报道,昨晚太紧张了没有睡好。”
“都是这么过来的,慢慢就好了。”赵四海松口气,还好青年没听到封队说的那番话,不然有小情绪了,还真不好办,“高……高燃是吧,以后我就叫你小高了,你会开车吗?”
高燃说,“会。”
不多时,高燃把车开到痕检中心大楼底下,他跟着赵四海进去拿材料。
赵四海边走边说,“小高,封队没时间,你就跟着我吧,我会给你上一线协助的机会,你好好表现。”
高燃说好,“我一定会好好跟着赵哥学习。”
“你小子还挺有意思的。”赵四海哈哈大笑,“你脑子里装的是课本上的知识,我这儿都是些摸索出来的经验,相互学习。”
高燃想起了杨志,他跟赵四海的性格有点相似,却又有很大的不同。
在会议室里的那段时间,高燃注意到赵四海的手机上有个红蓝相间的绳子,是他自己亲手编的。
因为高燃看见赵四海解开绳子一边,将松散的地方调整后再编回去,动作很熟练,应该还有一根绳子,在他正在谈的对象手里,他昨晚就是在女方家里过得夜,后领里有一截长头发丝露在外面。
赵四海在感情上面比较主动积极,而杨志在感情上面很懦弱也很被动,五年了,他跟吕叶还没走到一起。
五年就这么浪费了,还想再浪费几年?五年,还是十年?
人生无常,最怕的就是来不及。
高燃抹把脸,他抖着手摸出半包烟,听到赵四海说楼里不能抽烟,就将烟盒捏的变形,“我去外面等赵哥。”
赵四海拿了资料出来,见青年坐在台阶上抽烟,眉头皱在一起,他调笑,“小高,你这抽烟的样子跟封队有那么几分相似。”
高燃夹开烟,他也笑,“是吗?”
赵四海说是啊,“封队烟酒都戒了,他身体不行,今天估计是瘾上来了压不住,就抽了几口。”
高燃的身子一震,烟掉在地上,“身体怎么了?”
“听说是几年前出任务受了枪伤。”
赵四海看青年的反应,以为是在害怕,刚毕业的大学生,只有胸怀大志,满腔热血,没有侦查经历,容易迷茫,容易胡思乱想,他多说了句,“你也别怕,任务期间配合到位,危险会降低很多。”
高燃捡起脚边的大半根烟,擦擦烟蒂周围的灰,垂眼塞嘴里抽一口,眉间的皱痕更深了些。
赵四海将青年的动作看尽眼底,封队也这么做过,还真像。
高燃随口问,“几年了,枪伤还没好?”
赵四海开玩笑,“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封队还没成家讨老婆呢,他还不得注意着点儿。”
高燃舔了舔嘴皮子,“也对,是该注意。”
每年来的大学生都会很关注封队,想被他带,做他的学生,赵四海习以为常。
a大南门,高燃找地儿停车。
赵四海看青年漂移入位,他半天回神,“小高,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
高燃说是去年。
“开的不错。”赵四海斟酌着夸赞,“我看你每年各科的成绩都拿第一,野外演练也表现出众,还搞那什么模型比赛,太苦了些,大学生活没放松过吧。”
高燃说还好,他进校前挺有自信,觉得自己打小就喜欢运动,体能训练过平均线不会有问题,别人没破案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