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忙。”
刘雨把吹到眼前的发丝扯到耳后,压抑着哽咽,“你大姨要是把什么都说了,案子或许就会有大进展,可她就是不说。”
高燃说,“表姐,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有个事想问你。”
刘雨叹口气,“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不清楚。”
她顿了顿,“小燃,我在家里是个外人,你表哥跟你大姨才是一家人。”
高燃听出表姐话里的自嘲,他没有说话。
大姨偏心。
表姐念完小学就没念了,是大姨不给她念,叫她在家里帮着干农活,到了年纪就让媒婆给她找门亲事。
表哥念到初二就没往后念,是他不想念,把书包丟到水塘里,死也不去学校,大姨怎么哄都没用,事儿闹的大,村里人看笑话,他当时已经懂事了,有印象。
表哥表姐在大姨心里的地位天差地别。
表哥跟表姐不亲,有个事应该不会跟表姐分享,她不了解也是正常的。
高燃听着后面挖土的沙沙声,要是没有在表哥身上发现那种斑,那他的猜测就全部推翻了。
要是有……
高燃搓搓脸,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山头一边传来一道喝声,“你们这是做什么?”
是赵村长。
高燃迅速躲进旁边的草丛里,村长不是表姐,不会轻易替他保密的。
要是让家里知道他扯谎,大晚上的还回乡下,参与表哥坟包被挖,开棺验尸的事,那完了,屋顶要被他妈掀翻。
他还会被他爸训的一脸唾沫星子。
赵村长看看挖开的坟包,脸色变了变,“封队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封北只说,“案子需要。”
这是他迄今为止的职业生涯里面,唯一的一次让理性退后,将感性推到前面,他史无前例的给了少年一个机会,希望能得到满意的结果。
赵村长瞪着眼珠子,“文英知道吗?”
封北把铁锹搁地上,“我们争取到了死者家属刘女士的同意。”
赵村长还要说什么,就看到刘雨朝这边来了。
他急忙上前,“小雨,这事不能干啊,下葬了再挖出来,对你弟弟太不尊重了!”
刘雨说,“他在地下有知,会理解的。”
赵村长忧心忡忡,“坟被动过是可以看出来的,大家伙把事传开了,会对你家指指点点……”
刘雨出声打断,“村长,我想的很清楚了。”
“你这孩子怎么……哎……”
赵村长见怎么也劝说不了,只好作罢。
封北面色严肃,“村长,这件事还请你别声张。”不然也不会晚上过来。
赵村长咳嗽两声扭头吐口痰,拿鞋底一碾,“我有数。”
他往草丛那边喊了声,“小燃,别躲了。”
高燃一脸无语的出来,一大把岁数了,视力竟然还这么好,黑灯瞎火的也能看那么仔细。
“那什么,村长,我来这里的事我爸妈不晓得。”
言下之意就是希望你老人家能帮我把这个事儿给遮过去,就当没看见我。
赵村长的口气很重,“你表姐糊涂,你也不劝着点,还凑这个热闹,害得你表哥在地底下都不得安生。”
高燃心说,其实这是我的主意。
赵村长没再说什么,也没走,而是帮着挖坟。
不多时,棺材被挖出来,封北跟杨志跳进坑里,一人一头将棺材盖子掀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从棺材里冲出,令人作呕。
刘雨捂住口鼻后退着走到不远处站着去了,赵村长没走,但能看得出来他很不能接受,正在竭力忍着。
高燃拿出封北事先给他准备的口罩戴上,他跪下来,在坟包前磕了三个头。
做完这个动作,高燃就用只有男人能听见的音量说,“小北哥,你能不能帮我把表哥的衣服脱掉?”
封北盯视着少年,“理由又是不能说?”
高燃没吭声,就是默认了。
封北揉揉额头,“回去以后给我写份报告。”
高燃说,“我不会写。”
封北瞪过去。
高燃忙改口,“好好好,我写。”
封北先是去问过死者的亲姐姐刘雨,得到许可才回坑里,淡定的给尸体脱了衣服。
高燃看的冷汗直流,他这会儿信了男人之前说过的话,这世上真没鬼。
不然对方不会跟没事人似的,好像棺材里躺的不是尸体,是块木头。
封北在坑里说,“下来吧。”
高燃站在上面往下看,他咕噜吞了口口水,手撑着地面,小心谨慎的扒着土壁下去。
封北示意少年到棺材那里去。
高燃的声音藏在口罩里面,“手电筒呢?”
封北把手电筒给他。
高燃深呼吸,想起来是在坟包里时,一口掺杂着臭味的空气已经被他吸进了肺腑里面,他差点儿背过气去。
虽然是亲戚,那种恐惧丝毫不减。
这绝对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干这种事。
棺材里的尸体腐烂得厉害,高燃根本没法找黑斑,他用力掐一下手心让自己冷静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