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城墙上打得火热,但一顺利进城,龙骑兵们就恢复了秩序。
他们整齐地排着队列行进在进城的大街上,有条不紊的接管各大重要部门。
沿街的商铺住户门全都大门紧闭,里面的人听到城墙上打得那么凶,以为龙骑兵冲进城就要大肆劫掠,杀人放火。
但很明显,龙骑兵不会这样做,也不敢。
为了强调军纪,这次近卫军各部都下了死命令。
不准拿群众一针一线。
谁敢拿。
左手拿的就砍左手,右手拿的就砍右手。
用嘴巴叼走也不行,那就把牙齿拔了,再割舌头。
就算是乡下抄地主家的新兵也适用这些条令,每次抄家后所有战兵都要脱光衣服接受检查,凡是敢偷摸私藏的,一律砍手砍脚。
唐骁所在的先锋旗已经重新集结,现在他们正和另一个刀盾手的中队在街上跑步前进,去控制最紧要的部门,西宁府。
疯狂的银龙军在城门闹了一出殊死抵抗,害的近卫军损失了一百多人,唐骁估计西宁府的战斗也不会轻松。
但是到了那里他却有些傻眼。
西宁府的院门大开着,左右的石狮子上面都拴着一根铁链。
铁链末端各自铐着一个被扒光衣服的年轻人。
这两个人,是陈洪的儿子,算下来应该也是王公贵族。
但是他们十几日前被夺权的王庚捉住,然后就被铐在这里当看门狗。
还是没有食物的看门狗。
王庚下令,任何人不准给他们两个喂食。
于是西宁侯最娇贵的两个儿子,就这么干巴巴的饿死在了大街上。
每天在他们面前都要经过上千人
。
但没有一个人敢施舍一粒米,一滴水。
两人心中的绝望,唐骁不敢想象。
但他不敢想象的场面还在院子里。
进入西宁府大院,首先让人觉得刺眼的就是几具裸露的尸体,其中就包括陈洪的老母。
然而更令人作呕的是院子里那口井。
井口处竖着一个人的脚。
至于为什么这人的脚会从井口支出来,是因为井下面已经被尸体塞满了……
王庚把西宁府里面上上下下的仆人尽数杀光,全都扔到井里,以至于井口都溢了出来。
而王庚本人也没躲藏,他就大大方方的坐在正堂中间。
见到近卫军进来,他把身上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陈洪小妾丢开。
脸上大笑着:
“来,各位兄弟,给个痛快!”
“老子逍遥了十几天,够本了,真爽!”
唐骁摇着头,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变态。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为什么王庚会疯狂至如此。
……
唐骁想不通,西宁侯却是知道的。
王庚能当上银龙骑统领这么重要的位置,是因为他是西宁侯培养了五六年的死士。
但所谓“培养”,实质上是终日把王庚关在一个小黑屋里,每日用鞭子抽,用烙铁烫,用军棍打。
一直打,千锤百炼,直到把人打成最忠诚的狗。
西宁知道这样培养出来的人,要么去为自己战死,要么某一天就会暴起反噬自己。
现在看来,王庚选择了后者,虐杀了陈洪一家。
但是陈洪不在乎。
从他下定决心跑路的那一天,他就知道自己全家逃不过死亡的命运,无非就是死的惨一点,还是痛
快一点罢了。
只要自己不看到,就不会有心理负担。
而此时的他,已经和任守忠逃到了千里之外的江南扬州。
两个如此重要的人能逃这么远,除了古代路上没监控的原因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正是两个跑得够果断。
连老婆孩子都可以瞒的死死的,有这种决心跑路的人,谁能拦得住?
此时陈洪和任守忠的打扮都是一副行商模样,各自身上都有一个包袱,里面全是金银珠宝。
他们在扬州城里转了几圈,终于寻到一条小巷。
刚要进去,巷口那位看似普通的小贩突然把手中的扁担一横,拦住去路。
“二位找谁?”
陈洪一笑:“我找一位站着也能把钱挣了的人。”
暗号对上了,小贩放他们进去。
行至巷子深处,敲开一扇大门。
久违的张麻子亲自开门。
“岳丈!”
“任叔!”
一见两人,张麻子几乎是热泪盈眶地迎出来,扶住两人,让其进了屋。
三个人。
一个是前首辅,两个是前王爷。
个个都是人才,如今相聚一堂,自然是瓶了一番。
几杯酒下肚,心中忐忑的陈洪还是开了口:
“贤婿,为父看西北战事不妙,若是波耶帝国最终被征服,皇帝肯定会得到大量星火教教徒的名单,到时候你怎么办?”
“还有,皇帝已经知道纳兰雪的存在了,你还在跟她联系没?”
张麻子就知道逃难来的两人在担心这件事,微笑着摇摇头:
“岳丈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