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的是，皇帝选妃和张麻子正式放贷，撞在了同一天。
七月二十六日，这对大玥千万少女来说是令人激动的一天。
州府大城里，一大早官府的布告栏前就围满了人，有点小钱小势的各种老爷们听说皇帝要公开选妃，当即就奔回家里，把窖藏了十八年的闺女拎出来好好教育了一番。
对于这些城里生活的“中产”老爷们来说，他们的女儿普遍接受过一些教育，是质量最高的一批，也是最容易选上的一批。
同时他们也是最渴望自己女儿成为妃子的人，这无疑将是他们从中产跃迁为富豪的最便捷通道。
城里很热闹，乡下也不冷清。
最先得到消息的是各大地主老财们，他们虽然住在乡下，但家里的女儿质量也不错，好好拾掇一番，也是有能力竞争的。
但是地主闺女们普遍有一个缺点，那就是识文断字比不上城里的小姐。
不过这不是问题，反正参选免费，又不要钱。
再不济，把自己的女儿弄到城里参加一次海选，露露脸，说不定还被哪家的媒人看上了呢。
于是乎，好好的选妃大赛，在各地又有了点相亲
大会的味道……
人数最多的农民们是最后得到消息的。
实事求是地讲，他们家里的闺女没有任何竞争力。
此时的大玥，绝大多时农村少女很小就跟着下地干活，皮肤都是晒的黢黑，身形要么肥大走样，要么骨瘦如柴，光是在颜值上就一败涂地。
穿着打扮更不用说，一年就能穿上一件新衣，还是托了皇家丝织厂的福，不然三年都可能换不了一件衣服。
至于涵养……她们识字都困难，何论诗词歌赋。
这些女孩卑微的如同地上的沙粒，皇妃二字灿烂的如同天上的星辰。
皇帝拨开天上的云雾，给了她们仰望星辰的窗口，但也仅仅是仰望而已。
不过这些女孩也不是全无机会。
各村里的村长都说了，皇帝这第一次是选有文采的妃子，保不齐以后选会种地的妃子，或者会缝衣服的妃子等等。
所以各村各户的大小姑娘们都警醒着点，好好锻炼自己的能力，说不定哪天就直接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呢？
总之。
随着选妃令的下达，整个大玥都沸腾了起来。
而为了选妃或者仅仅是去海选相亲大会上露个脸，各家各
户都开始给闺女们买胭脂粉末，置办新衣。
这些东西商店都有得卖，货源充足。
但是价格不菲。
有些落魄书生就想把闺女送去选妃，但是实在囊中羞涩，连给女儿置一件得体点的衣服都不行，但又舍不得机会，最后甚至打算让闺女穿着男士的长衫去参选。
而就在同一天。
张麻子的小贷业务悄然在全国铺开。
借助漕帮的人力，再加上打通了上级渠道，张麻子在同一天，在全国开业了117处钱庄。
虽说古代的钱庄差不多就等于银行，但是古代没有那么严格的监管体系，开钱庄就跟开个烧饼铺一样，只要给当地官府交够银子，就没人管你。
这117处钱庄彼此之间看似毫无联系，他们各有各的名字，老板也各不相同。
在每一座钱庄开张的地方，当地人知道城里来了几个外乡人，开了一处不甚起眼的小钱庄，放了几挂鞭炮，除此之外，便无人在意。
但很快，张麻子手下潜伏着的无数星火教信徒，开始展现了他们的威力。
这些人前往各处的茶馆酒肆，逢人便说，某某钱庄现在在做一种小贷业务。
这种小贷业务不需要任何抵押，只要能证明你姓甚名谁，带钱庄的人去你家看一眼位置就能放款。
没有抵押，额度也就不高，普通农民最多也就贷个五两银子，地主商人最高也只能批到一百两以内。
但是呢，这种小贷有一种新鲜的玩法。
它可以分期。
你要急用钱的话，它最短可以只分7天，利息也不高。
你要慢慢还的话，它最长可以分一年，利息虽然高一点，但是每个月还款压力也不大。
茶馆的人一听这可是个新鲜玩意儿啊，纷纷心里就有些动念。
特别是那些穷人，一听能有五两银子的额度，再一想家里还有想去选妃的闺女，亦或是还有没还完的赌债之类的，当时就拔腿向钱庄走去。
到了钱庄，里面果然如同茶馆里的老哥所说，是个人都可以贷款。
但是具体下来就没有老哥说的那么美好了。
比如普通的农民，一般是拿不到五两的额度的，最多二两或者三两。
其次分期的时间也达不到一年，普遍为三到六个月。
最后就是他们那利息……实在是高得吓人。
利息分为两部分。
第一就是“砍
头”，即是钱庄要放钱给你，先就要抽一成的利息，算手续费。
第二就是钱到手里了，一个月加一成的利息，十个月就翻倍。
完完全全的高利贷。
但是因为额度低，很多急用钱的人算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