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青年人,其中一人粗暴地倒出陈平乐蛇皮袋中的衣物,满心期待能找到值钱的物件,然而却大失所望。另一人则将手伸进陈平乐的口袋,摸出一部老旧的智能手机,开机后看到 4G 标识,随即因没电关机,这青年嘴里骂骂咧咧道:“穷逼!”然后将手机狠狠扔下。
倒蛇皮袋的青年也凑过来,用力压着陈平乐的肚子,又从陈平乐的另一只口袋中,掏出了陈平乐妈妈给他的三百元,除去车费和号码钱,仅剩下可怜的一百二十八元。
陈平乐气息微弱,苦苦哀求:“求求你们,别抢我的钱!”
扔下手机的青年闻言,恼羞成怒,一脚狠狠踢在陈平乐的腿上,嘴里还骂着:“穷逼,你害我们损失十万元的生意,穷逼!”骂完后又接连踢出两脚,这才扬长而去。陈平乐疼痛难忍,根本爬不起来,想到自己仅剩的一百二十八元也被那两个恶徒抢走,又念及家中的困境,想起还等着自己赚钱治病的父亲,心中焦急万分,心火攻心,一下子昏迷了过去。
很快,夜幕降临,时间到了晚上七点钟。曾桂英和曾凤梅换班后,与同事交接完毕,两人端着茶杯走出店门,准备先回出租房做晚饭。
夜色如墨,街边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宛如瞌睡人的眼。曾桂英与曾凤梅有说有笑,朝着小巷走去,因为走屋与屋之间的小巷,能节省一半的路程。
曾桂英习惯性地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两人像往常一样走进了小巷。当她们走到小巷一半时,突然被脚下躺着的一个人吓得尖叫起来。
曾桂英感觉那个蛇皮袋似曾相识,壮着胆子用手机的电筒光照向躺在地上那人的脸,看到了熟悉的面孔——陈平乐,那个在六点钟左右在自己店里买了号码的同市老乡。
曾凤梅满脸紧张,声音颤抖,焦急地说道:“桂英,别碰他,我们报警吧!”
“凤梅姐,这个人就是六点钟在我们店里买了号码,还跟玻璃门相撞的老乡陈平乐,他好像是遭到坏人打劫了。”
曾凤梅“哦”了一声,定了定神,开始打量起脚下的情况。曾桂英又轻声呼唤道:“陈平乐,陈平乐,你没事吧?”
陈平乐悠悠转醒,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便忍痛挣扎着想爬起来,无奈全身疼痛,努力几次都未能成功。
“陈平乐,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陈平乐感觉左腿疼得厉害,听到那动听的女声,声音颤抖地回答:“我多嘴后遭到了报复。”
“你干嘛要多嘴呀,我帮你叫救护车好吗?”
陈平乐缓缓坐起来,有气无力地说道:“别,我没事。”
曾凤梅看到陈平乐那可怜又凄惨的模样,帮忙把陈平乐的衣服、毛毯捡好,放进了蛇皮袋。
陈平乐满心后悔与自责,喃喃自语:“我真是笨蛋,干嘛不偷偷吼出碰瓷就好,这样就不会暴露在坏人眼中。”陈平乐情绪低落,一脸的痛苦与懊悔。
“在皮革城门口,我看到两个青年人碰瓷后,敲诈司机要十万元,我看到司机委屈又难过,就忍不住说了一句,他们是碰瓷的。”
曾凤梅听后直摇头,一脸无奈地说:“你呀,就是一只毫无经验的菜鸟。”
陈平乐听了这个美女的话,心中更是痛苦不堪。看到另一个美女帮自己捡起了衣服和毛毯,感激地说道:“谢谢你们。”
想到对自己关怀备至的林娇娇,还有生病的父亲、单薄的母亲以及年幼的妹妹,左腿上的剧痛加上心中的愁苦,陈平乐全身无力,再次瘫倒在地。曾凤梅吓了一大跳,曾桂英也是脸色煞白,看着惨兮兮的陈平乐,再次焦急地问道:“陈平乐,你伤到哪里了?”
陈平乐躺在地上,痛苦地咬紧牙关,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我没事,那两个坏蛋打了我两巴掌后,就专门对着我的腿拳打脚踢。”
“陈平乐,你有亲人、老乡或朋友的电话号码吗?我帮你叫他们过来。”
“你们是谁?在狮岭镇我没有认识的人。”
曾桂英和曾凤梅听后,不禁“啊”了一声。曾凤梅一脸苦涩地问道:“小弟弟,没有认识的人,你也敢独自来这里打工?”
陈平乐不知该如何回答,曾凤梅自言自语道:“钱又被抢了,这可怎么办啊?”
“凤梅姐,要不先让他暂时住在我们那,明天下午再帮他找到厂。”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陈平乐没有听到两个女生介绍自己,却听到她们在商量如何帮助自己,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却又不好意思麻烦陌生人,“谢谢两位姐姐的好意,我在这里睡一晚就行。”
“你就是一个笨蛋、傻瓜!你以为我们愿意让你到我们出租房睡?你以为这里能让你睡?治安人员看到你肯定会查你的暂住证,你没有吧!那他们就会把你抓起来,叫你家人拿钱赎回去。”
用钱赎回去?陈平乐听后,顿时傻眼了。曾桂英赶忙自我介绍:“我们是你买号码的手机店的营业员,你就到我们那将就打个地铺睡一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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