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去招待所休息一会儿?”
顾崇善解人意提着建议。
薛芙掀开眼皮仔细看了他几眼,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他什么意思?
去招待所?
虽然薛芙也知道顾崇应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让她去招待所休息休息,但她忍不住多想,他是不是半月不见就色胆包天了,是不是想干点什么坏事呢?
她自己一个人浮想翩翩、想入非非,想开口说点什么,结果不期然呛了口气,又微微缩肩弓腰咳嗽起来。
“喝点水。”
顾崇一手抚着她的背,给她顺着气,一手端着杯子给她喂了口水:“慢慢喝,不着急。”
他没觉得她突然咳嗽是因为自己的话吓到她了,见她止住了咳嗽,他继续就着刚刚的提议说着:“我有介绍信,可以开个房间。你的证件也还在有效期,也可以开一个。”
薛芙本就咳嗽的面红,这下芙蓉面又绯红了几分,她抬手就往他胸膛上拍了一掌,娇嗔瞪眼道:“想都别想!”
防止他继续说下去,她赶忙拉着他往外边走:“走啦走啦,去坐车啦。”
而顾崇这才从她的反应中意识到刚刚的对话多么有歧义,他默默闭了嘴。
他们掐着客车出发的时间点买了票坐上了车。
薛芙上车坐到了窗边的位置,她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心里算着时间。
这班车十点半从省城出发,到达县城也要下午五点多了。
那个时候都没有可以回青塘村的牛车。
薛芙这会儿才想到这个问题,她捏了捏顾崇的手臂,他小臂上全是肌肉,捏着硬邦邦的。
“我们到县城之后要怎么回去呀,不会要走路回去吧?”
薛芙想到走路,表情立马苦兮兮起来。
她也记起来她刚穿越过来那个场景,那会儿就是走路。她后头都是顾崇背回去的。
顾崇反手包住她搭在小臂上的手,捏揉着她纤细的手指,他显然也想起了最开始两个人头次见面的场景,声音也带了两分调笑:“不让你走路的,别担心。”
自家对象多么娇气,他可是一清二楚。
他说:“我借了自行车,骑车回去。”
“哦哦,这就好。”
薛芙终于放心,呼了口气之后,舒舒服服歪头靠在了他的肩膀。
她说:“我要睡会儿,我真的好困。”
“嗯,睡吧。”
他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他的手大,一只手就能将她整张小脸完全盖住。
眼前没了光线,薛芙意识逐渐陷入昏沉,闻着身边人熟悉的味道,终于好梦入睡。
虽然山路十八弯,客车时不时会晃荡,但薛芙睡的香甜。
之前没睡好而显得苍白的脸色终于红润了起来,面庞又添几分娇艳。
薛芙一路都是睡过去的。
中途饭点时候顾崇揉了揉她的脸,轻声在耳边问着她饿不饿,让她吃点东西继续睡。
但薛芙好睡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敷衍着说不饿不想吃。
一路等客车终于停靠县城汽车站,到达终点,薛芙终于睡饱清醒过来。
根本不需要思考她就被牵着护着往外走。
“饿不饿?”
等他们到了站外,顾崇又问起她这个问题。
他是真的很关心她一日三餐的问题。
但薛芙摇了摇头,没觉得肚子多饿。刚刚睡醒,她没多少胃口。
“那我们先回去?等到家再做饭吃,能坚持吗?”顾崇温声问着她,“骑自行车也要差不多一个小时才能到家。”
薛芙“嗯”着:“是向你朋友借的自行车吗?”
“对,下次带你见我朋友他们,好不好?”
“好啊,我还没见过你的朋友呢。”
除了之前听他讲过‘周至’这个名字,薛芙都以为顾崇独来独往没别的朋友了。
听见他还有不少朋友,薛芙自然是高兴的。
她不想顾崇总是‘孤零零’的,哪怕他不觉得‘孤零零’有什么不对。
顾崇朋友的自行车是这年代经典的二八大杠。
顾崇长手长腿骑着这二八大杠更显他身材比例好,长腿笔直匀称,不粗也不像竹竿那样细。
行李箱被他拿绳子绑在了后边座位上,所以薛芙只能坐在前面他双臂之中那根杆子上。
顾崇甚至还十分贴心的脱了件里衣包在那杆子上,防止硌着她屁股,看得她又是一阵脸红害臊。
“坐上来,”他骑上去,单脚撑着地,伸了只手过来拉她,“坐稳,抱住我的腰,不会摔的。“
薛芙脸红,她头一回坐二八大杠。
坐上去之后几乎整个人都被纳入了他的身躯怀抱里面,稍微一动肩膀就能碰到他的胸膛、手臂。
顾崇的衣服是用最简单的皂角洗的,没有用带有香味的肥皂或是其他,按理说这皂角味道很淡,阳光一晒干之后几乎就难闻到了。
但薛芙总是能分辨出来这股属于顾崇的味道,很干燥、经过阳光之后淡淡的碱味,不难闻。
“这半个月,有发生什么事情吗?”无聊打发时间,她开口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