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脑子里想起来一个画面,偏头和旁边一直安静的顾崇讲起。
“顾崇,我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顾崇:“?”
他问:“哪怪了?”
薛芙嘶了口气,她其实也说不清楚具体顾崇哪里有些不同。
她只是明显感觉晚上吃饭的时候,顾崇看了她很多眼。
好几次他们的视线都在半空中对上了。
只是他眼里的情绪晦涩,她看不太明白。
“你今天怎么老看我?”薛芙想了想,还是点了出来心中的疑惑。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从额头往下,摸到眼尾、鼻头,最后到下巴,她说:“我脸上是有东西吗?”
她想是不是她下工太匆忙,弄了脏东西在脸上?
可这么一想,她就觉得不太对劲。
因为她和顾斐弟弟玩的时候,顾斐没指出来呀。
顾崇没发现明白自己心思前,都觉得自己行得正坐得端,闲话随便别人讲。
但发现之后,现在简单做个饭都搞得脸红心跳,凛然不起来。
他想,这根本藏不住。
稍微一放纵不收敛,就会被对方察觉到。
看着她光洁白净的脸蛋,他却点了头,撒谎说:“嗯,有。”
“啊?”薛芙讶然,赶忙抬手又擦了擦,但自己又不知道是哪儿脏了。
她觉得不好意思,想侧过身子把脸挡住不让人看,结果肩膀被顾崇的手压住,转不了身。
他手抚了过来,点了点她左边脸颊靠近耳朵的位置:“这儿。”
说完,他的指腹就揩了上去。
做多了农活的手很糙,指腹一点不细腻,擦拭皮肤微微有一种刮刺感,稍微有点粗粝,一个没注意薛芙嘶了口气。
顾崇立马注意到,拿开了手背在身后,脸色沉了下去,带着不自知的紧张:“刮疼了?”
薛芙摇头,她更在意的是脸擦干净了吗?
她用自己的手指摸了摸刚刚他擦过的地方,问:“干净了吗?”
顾崇背在身后的手不自主碾了碾,回忆着刚刚的手感。
他点了头:“嗯。”心里想的却是,摸着真嫩。
比嫩鸡蛋还要滑腻。
他想,他真的越活越回去了。
这青天白日底下,还学会耍流氓了。
像往常那样送薛芙到了知青点大门口,见着她进门之后,顾崇才回家。
回家,顾斐还在院子里玩。
见哥哥回来,顾斐放下手里面的玩具凑了过去。
童言无忌。
“哥哥,你骗姐姐。”
顾崇觑他一眼没说话。
顾斐小嘴继续道:“后山根本就没有板栗树呀。”
要是有板栗树,他哥早几年就带回家弄来吃了。
这后山上的东西,他哥哪儿不熟。
不过,虽然顾斐这般说着,不太认同顾崇骗姐姐,但顾崇和薛芙说这板栗是后山摘的时候,顾斐就在旁边站着也没有出声否认。
顾崇不自觉清了清嗓子,准备赶人回房间睡觉,他要关院门了。
顾斐没动,吧唧了一声嘴,一句:“哥哥你要娶姐姐吗?”让顾崇又一愣,在原地看他。
顾崇倒是没反驳。
顾斐从小跟着他长大的,他什么脸色,顾斐都能猜出个大概。
这种心思不难猜的。
顾崇用一种描述事实的语气陈述道:“你这么喜欢她。”
顾斐肯定点头:“嗯,我想她做我嫂嫂。”
顾崇挑眉,拉着嘴角笑了笑。
这小子懂他的。
顾崇伸手拍了拍弟弟脑袋,没正面回答,只是说:“她是知青。”
顾斐懂这个顾虑,但情绪依旧不可避免低落下去:“我知道了。”
薛芙今天中午下工去顾家吃饭的时候,路过村口。
村口有个老槐树,很大,听说是长了有上百年了。
这槐树伞面大,落下来的阴凉地也大,天气热的时候,不少人就会抬着板凳过来乘凉唠嗑,热闹得很。
今天不知道什么事,薛芙路过的时候看见这些婶子叔叔似乎兴奋极了,连她这个路过的人都要薅过去侃两句天才放她走。
“诶,薛芙同志。”
有个婶子叫住了她,薛芙一看,是经常给鱼塘送青草过来的婶子,于是她笑眯眯应了声:“李婶,怎么了?”
村里人和知青关系都不冷淡的,除了一起上工,知青平时都和自己人玩,少有参加村里面的事情。
但薛芙不一样。
薛芙和他们村里人搭伙了。
当初这事传出来的时候,不少人以为是薛芙被顾崇那混小子追到手,两个人搞起对象来了。
大家都是这么传的。但都是私下里悄悄讨论。
就是不知道这话怎么传到顾崇小子耳朵里去了,明明这小子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之前村里那么多人说他闲话他球都不管的。
结果这次顾家小子扛着锄头抄家伙就往那村口爱八卦的婶子家走。
也不知道干了什么,第二天,那婶子就挨个挨个的解释澄清起来。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