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在商店里转了一圈,手里有大把粮票,她去买了几斤富强粉。
他们说这个粉的品质最高,做出来的面食最好吃。
薛芙还买了两斤大米。
为什么只买两斤呢?因为她要拎不动手里的东西了。
而且她对这种面粉、大米心底没什么数。
一个人一顿要吃多少米,她没什么概念。
她最后想着还有什么要买的,突然想起来,火柴!
她又问了旁边的柜员婶子,婶子给她指了指地方。
薛芙过去,买了一打。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学会点火烧柴,多买点备用!
又检查了一遍,没有什么遗漏要买的东西后,薛芙把买的东西都放进了水桶里,她提着把手往外走。
水桶很沉,把手勒的手心有些疼。
牛车停的地板在镇子边上,有几百米的距离。
薛芙咬牙,努力往外搬。
走了可能有十米的距离,手心实在太疼,薛芙停下,准备歇一歇。
掌心勒了条红边出来,薛芙心疼地吹了吹。
她想,她的手再过段时间就能磨出茧来了。
之前郑佩佩告诉她,只要手上磨出茧来,做些事情,比如提东西、拔草什么的,就不会疼手。
薛芙知道是这个理,但她也不想手上起茧子。
她确实矫情娇气。
心里委屈了一会儿,等手心没那么疼了,薛芙准备继续搬东西。
不过,她抬头往前找方向看的时候,发现那边巷口站着的人身影怎么那么熟悉。
一张侧脸从眼前一晃而过。
眼见着那人和旁边人交涉几句后就要钻进巷子里去,薛芙一个着急,脱口而出:“诶!顾崇!”
喊出他的名字。
顾崇前两天收了不少山货。
但这几天他没时间去县城,所以打算来镇上的黑市转转。
顾崇和守在黑市入口的人沟通好,付了进场门票费,刚准备进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叫他。
他脸色凝重起来,扫了眼门口的人,发现那人脸色果然变了,用怀疑谨慎的视线提防着他,怕因为顾崇的原因引来那些红袖章。
顾崇摇了摇头,然后回头看是谁。
结果看见一张面露惊喜、舒展的笑颜。
女孩站在街边,脚边是个水桶,里面东西垒得高高的。
薛芙发现他听见声音后回了头,立马又热情的朝他招起手,仿佛看见了救星似的。
顾崇阖了阖眼皮,一声默叹。
他站在原地盯了她好几秒才做出了决定,无奈提步往她的方向走。
昨天就听她说她要来镇上,结果就碰上了。
顾崇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缘分。
他垂着眼看她脚边的东西,问她:“都买好了?”
顾崇背了个背篼,他长得高,背篼也背的高,薛芙看不见他买了什么。
而且他背篼里的东西神神秘秘的,用了一块黑布盖住了,遮得严严实实,不过靠近他背的地方有个小角凸了出来。
薛芙先是“嗯”了声,又反过来问他:“你东西也买完了吗?”
她望着他,顾崇只觉得她眼睛好亮,亮晶晶的眼珠像是剔透的玻璃珠。
这副期待的模样更像兔子了。
顾崇算是看出来她是什么想法了。
他低头看见她白生生的手,手心还留着红。
他说:“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离开前顾崇还有些不放心,又蹙着眉重复强调了一遍:“别乱走,就在原地等。”
薛芙乖巧点着头:“嗯嗯!”
她又见着顾崇往刚来的方向返回,进了那条平平无奇的小巷子。
她不知道他是去干嘛,不过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她在原地百无聊赖等了一会儿。
顾崇回来的时候是从另一个方向过来的。
薛芙见到他身上背着的那个背篼已经空,那块盖住的黑布也被收了起来。
薛芙装着若无其事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佯装自然的打量着她。
不过她演技不好,狐狸眼里面的错愕一点没藏下去,顾崇看得仔细,开口转移了话题。
“要回去吗?”
没等薛芙开口向他请求帮助,顾崇就极为上道自然将她放地上的水桶拎了起来。
她提着困难的水桶在他手上似是轻若无物,轻巧极了。
薛芙:“走!”
两个人并排往牛车停的位置走去。
路上,顾崇心里已经做好了被薛芙提问的准备。
他刚刚确实很“可疑”。
不过一路上薛芙都没有往这个方向开口,她只是问:“你今天走路来的吗?”
早上的牛车没有他呀。
顾崇“嗯”了声。
然后听见薛芙的一声感叹。
看见她朝自己竖了个大拇指,她说:“你真牛。”
“走路要走一个小时吧!”
顾崇滚了滚喉咙,又沉声应了句:“差不多。”
薛芙话不少,她又问:“你也是请假了吗?”
顾崇:“对。”
薛芙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