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琮被她这一牵手,整得浑身骨头都像是要被酥掉,浑身肌肉紧绷。
病痛折磨,他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冷风刮面,他也不觉被冻得难受。
可是被小姑娘这样牵着手,他整个人像是被电击,浑身血液如海啸翻涌,理智在临界点摇摇欲坠。
他向来生活在理性与数据构造的世界里,旁人说他活得像机器,他也这么认为,并且很享受这种生活。
可最近,沈子菱就像是一味催化剂,让他理性平静的生活,出现了一种不可言说的波澜。
他用科学思维分析这种情绪波动,认为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是男人接触女人后,最原始的悸动。也是雄性对雌性的天然的欲望作祟,把这一切的波动,都归纳于生物本能。
可即便他已经如此自我解释,可身体的本能,依旧无法抑制。
最后只能把手从小姑娘手里抽出来,一脸严肃道:“公共场合,还是不要这样了。”
沈子菱愣了一下,很快表示理解:“我懂,我懂。”
她太懂了。科学机器,不喜欢被女人手牵手,哪怕是老婆。
沈子菱也不生气,毕竟她都已经嫁给他了,目的达成。她怎么还敢奢望,早死的大佬对她有什么男女之情呢?
秦文琮很想问她,懂什么了?
话到喉咙里,还没说出口,就看见秦臻推着偏瘫的林翠英迎面而来。
秦臻主动把林翠英推过来,和秦文琮打招呼:“小叔。”
秦文琮淡淡地“嗯”了一声。
秦臻刚才推着母亲出来,恰好看见沈子菱牵秦文琮,也看见秦文琮反感地把手抽了出来。
秦臻大概猜到怎么回事儿,看向沈子菱时,讽刺说:“沈子菱,昨天你在我和顾眉的订婚宴上,可是出尽风头了啊。我小叔为你出头,你感激,我能理解。但你最好把你的心思收一收。我就不明说了,望你好自为之。”
沈子菱懒得搭理他,看了眼轮椅上的林翠英,警告他说:“阿姨的病已经这么严重了,你还不想办法做个理疗吗?现在给她理疗,还有转圜余地。你要是再拖下去,那她一辈子可能就这样了。”
林翠英听了沈子菱这话,激动的唇角颤抖,想开口让沈子菱为自己理疗。
最近她生病,算是看明白了顾眉这个女人是有多自私,也意识到沈子菱以前悉心照顾她是真心的。
可惜她现在说不出话,不能告诉儿子自己的想法。她嘴里好不容易挤出来一个字,就被儿子秦臻给打断了。
秦臻说:“妈,你不用生气,这种女人,也不值得你生气,你要好好养身体,早点好起来给她看!”
林翠英:“……”
沈子菱:“……”
秦文琮懒得跟这个蠢货多说一句话,低声对沈子菱说:“走吧,不用搭理。”
秦臻早就习惯了小叔这幅厌蠢且不爱搭理他的模样。
等秦文琮和沈子菱离开,成兰由远及近。
她问了下刚才什么情况,并且安抚说:“看得出来,你小叔虽然很照顾她,但也很反感她的勾引。秦臻,你也没必要想太多,过几天等阿姨出院了,我会经常去你家看阿姨帮她理疗的。”
秦臻愈发觉得成兰这姑娘不错,想起家里那只母老虎,甚至有点后悔了。
他虽然和顾眉订婚了,可昨天闹成那样,最终也没能让沈子菱“恶有恶报”,他们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成兰的话恰恰是秦臻想听的。
他望着沈子菱离去的方向,嗤了一声说:“也就仗着那份儿恩情,仗着我小叔有道德枷锁。我小叔是不通人情世故,但人不傻。日久见人心,沈子菱又是个野心重的,今天调戏我小叔牵他的手,明天就敢爬我小叔的床。
等着看吧,小叔总有一天,会看清她的真面目。恶心她的真面目,对她那副丑恶的面孔,忍无可忍!”
秦臻说完这番话,才意识到自己多么讨厌沈子菱。
他以前对沈子菱,想着离开她就个别两宽。
可是现在,沈子菱就像他的眼中刺,肉中钉,时不时地出现在他面前,让他们两口子都难受得很。
看着儿子误会沈子菱,林翠英有苦难言,真恨不得跳起来拍醒他,告诉他真相!
……
等进了医院,沈子菱才问秦文琮:“你怎么不劝劝我,给你嫂子治病?你嫂子的病,我是可以治的。”
“咎由自取。”秦文琮也知道沈子菱在想什么,他表态说:“我跟他们有血缘关系,父亲还在世,不能完全与他们断绝关系。但我可以和你保证,既然与你结婚,那以后自然是站在你这边,以你,以我们的小家庭为重。我不太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你谅解一下。”
“嗯!”沈子菱明白,点头说:“他们是你的家人,我不能强行让你和他们断绝关系。不过有你这番话,我已经觉得很好听了!还有——”
沈子菱举起两根手指,对着天花板发誓说:“刚才我不该牵你的手,毕竟咱俩没感情,以后在外面,我会注意分寸的,如果有让你不舒服的地方,我跟你道歉。”
秦文琮:“……”
她果然没懂,她果然误会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