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值得庆幸的是,爹的咳嗽好了很多,胸也不闷了。
娘的病情似乎也稳定了不少。在家里的时候也不再瑟缩颤抖,偶尔好点儿的时候还能帮她一起做针线,还有好几次她和爹还有弟弟妹妹一起去山上砍柴,回来的时候,娘在家里竟然自己就烧火做饭了!
看到他们回来,还很正常的问他们“累不累?”并且说“饭马上就好了,快点儿来洗手吃饭”这样的话。
当时他们一家人都要激动得要命,以为她已经恢复了,谁知过了一会儿,她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但是周茹儿和周父心里还是特别开心!起码说明娘(娘子)在一点点好转!
周父见周茹儿应了,倒也没再多说什么。
自从在这大河村安下家来,家里的大事小情就都是茹儿做主了。他虽然并不管账,但是也知道家里银钱可能不太多了。
沉默了一会儿,周父问道:“是不是银子不够了?若是的话,我的药可以停一停了,你看我现在已经不太咳嗽了……”
周茹儿索性放下针线,抬头看着周父:“爹~”这声音拉长,带着幽怨。
“都已经快看好了,不趁热打铁怎么行?若是没有一下子看好,到时候又严重了怎么办?又从头来过吗?那这些日子的银钱不是白折腾嘛?”
她又低头缝了几针,“您就听我的,把这病好好的瞧好了,身体好了不是比啥都强?到时候……到时候去了小河村,也可以安心做你的夫子。您就不要瞎寻思,方大夫说了,让您不要胡思乱想,不利于恢复!”
周父只能点点头,不再提这事儿。
两人又闲话了一会儿家常,各自去睡下了。
“嘭嘭嘭!”一大早,周家的大门就被敲响。
“来啦!”小姑娘清脆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就连一个细细小小的身影,快步从屋里走出来。
到了院门口,把插着的门栓打开,就见外面站着一位笑眯眯的大娘。
还没等她开口,大娘家说话了:“你是雯雯吧?我是小河村张家的,你可以叫我刘大娘。我是来找你姐姐的,她在家吗?”
“在,在的,刘大娘快进屋吧!”
雯雯一听刘氏这样说,就知道她是大柱哥的娘亲。她赶紧让刘氏进门,然后“哐啷”一声,把院门关上,也把那些探究的目光关在门外。
她虽然人小,但也知道村里好多人在背后说她家的坏话,还有那长舌妇天天在背后嚼舌根,就连上次大柱哥来,都被她们说的不成样子,她都气哭好几回哩!
可是姐姐却不在意,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似乎从来不为这些生气,所以她觉得姐姐真的好厉害!
刘氏跟着雯雯往院里走,她也注意到了邻居那不怀好意的目光。
哼!这是欺负茹儿家势单力薄没人照应呢!也不知道这大河村都是这什么人,不寻思过好自己的日子,整天盯着别人家,难怪过不好!可别让老娘碰着,要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刘氏暗戳戳的想着。
茹儿早已经听见动静从屋里走出来,见到刘氏来,她满面含笑,又带着一丝羞涩,招呼道:“刘大娘,您来了?快屋里坐,喝点水。”
刘氏进屋坐了,慢慢的喝着周茹儿给她泡的菊花茶,看着虽然简陋却收拾得利利索索的屋子,心中对周茹儿愈发满意。
“茹儿,你爹娘最近可好?他们不在家吗?还有小武哪里去了?”
刘氏看了一圈,没见到其他人,遂问道。
“刘大娘,我爹带着弟弟去山上砍柴了,娘今天情况好了点,硬要去帮忙背柴,也跟着去了。”
周茹儿见刘氏把茶喝了,赶紧又倒了一杯。
“劳烦大娘记挂,我爹的咳嗽好很多了,胸口也不憋闷了,也不疼了!娘现在清醒的时候也多了,都好得很哩!大娘和张伯伯可好?家里弟弟妹妹们都好吗?”
刘氏笑呵呵的:“好!都好!”
她又啜了口茶水,有这一路过来,确实有点口渴。
“茹儿啊,今天我是来给你送银子的哩!”
刘氏从背篓里掏出两个满满当当的荷包,放在桌子上,荷包发出清脆的声响。
铜板的撞击声让茹儿眉开眼笑。
“哎呀,刘大娘,也不着急的,您看您还大清早的专门跑过来。”
周茹儿有心想说,刘大娘大可不必专门跑一趟,打发大柱弟弟来一趟就好了。
可是毕竟她和大柱的亲事摆在那儿,说了就怕刘大娘觉得她太不矜持了。
其实她只是觉得刘大娘怕是在家忙得很,怕自家耽误她功夫哩!
“我知道你等着用这钱!你数数看,这野菊花方大叔收了一包,得了七百五十文。”
刘氏把其中一个荷包往前推了推,又接着道:“大柱他大舅给卖了剩下的,得了六百四十文。”
她又拍了拍另一个荷包,继续道:“方大夫是药用的,收得贵了些,大柱他舅卖给了酒楼掌柜,便宜些。咱乡下地方,卖不起来价钱哩!”
周茹儿欣喜若狂,差点儿就失态了。
她是真没想到,自己就听郎中的学了这点儿皮毛,还能有这个意外之喜,这可真真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