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娘家来人了,而且来的还是娘家大哥。
俗话说得好:“娘亲舅大”,这话可一点儿都不假。特别是在农村,舅舅的地位可是相当高的。
而且舅舅要留饭,那肯定得好好招待一番。
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比杀鸡待客更能表达心意的了。正好现在天气变冷了,家里仅剩的两只老母鸡也已经不下蛋了,再养着一冬天还得费不少粮食,等明年春天谁家孵了小鸡再抓几只过来养就是,刘氏自己心里打算着。干脆今天就挑一只老点儿的杀掉,炖个鸡肉吧!再加些土豆豆角啥的,这样一来,既可以让大哥尝尝,也能给几个孩子喝口鸡汤吃几口肉。
阳光明媚,门口的梧桐树叶随着微风的拂过不停的拍着手掌,发出沙沙声。小福宝迈着两条小短腿儿紧紧地跟在娘亲身后,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前方。只见娘亲径直去了院子角落的鸡窝。
“咕咕咕咕……”刘氏嘴里轻声唤着,双手慢慢伸向一只母鸡。那只母鸡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扑扇着翅膀想要逃跑,但终究还是被眼疾手快的刘氏一把抓住。
福宝兴奋得拍手叫好,“抓,抓!”她也不害怕,还凑上前去仔细观察这只被擒获的母鸡,只见它绿豆大的眼睛滴溜溜直转,还不时挣扎一下试图逃脱刘氏的手掌心。这一扑腾倒把福宝吓了一跳,赶紧离远一点。
刘氏笑着对福宝说:“等会儿给你炖鸡汤喝好不好呀?”福宝连连点头答应,开心极了。仿佛已经闻到了香喷喷的鸡汤味道,嘴角湿乎乎的。
刘青峰听到动静从屋里走出来,“杀鸡干啥?又不是外人,吃啥不行?”他不是很高兴,妹妹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这么多张嘴都要吃,自己来了她还杀鸡,也不知道这日子以后怎么过。
刘氏笑眯眯的,“害!哪有?这鸡反正也不下蛋了,养着也是浪费粮食,孩子们早就想吃了,这些日子都念叨着想杀鸡来着,这不正好你赶上了吗?”
刘青峰也没有再揭穿妹妹的心思,只随意点点头,随她去忙活了。他要和小福宝多亲近亲近,等明年春天娘和媳妇儿孵了小鸡给妹妹家抓几只就是。
刘氏也不要大哥帮忙,烧了锅热水,把菜刀放在水缸边上来回蹭了蹭,然后准备一个大碗,放了一点儿细盐,这才把刚才抓住绑住脚和翅膀的母鸡拎着翅膀滴溜过来。
拿上装了盐的碗和鸡,到了院子的角落,一只手把鸡头反扭着按到脖子上,再把露出来的鸡脖子上的毛拔掉。露出里面的鸡皮,这里的毛很好拔,并不会扯坏鸡皮,也不会拔不动。快速一刀下去,鸡血喷涌而出,刘氏赶紧放下刀,滴溜着鸡脚,把鸡倒控着,让鸡血快速流出来。
母鸡垂死挣扎,为自己的生命做最后的努力。
福宝蹲在一边,全程目不转睛,半点儿不嫌血腥。刘青峰就在一旁看着福宝,心里高兴:像他们刘家的孩子,胆儿大!
福宝没那么矫情,有什么“为什么要吃兔兔”的不切实际的想法。来这里大半年了,一次鸡也没吃过,她馋。这杀鸡的场面只能让她想起“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刘氏也不管福宝,她想看就让她看,孩子还是皮实点儿好。
等血控干净,刘氏把鸡扔到大盆里,再烧开的热水均匀的浇到鸡身上。每个地方都要烫到,鸡头到鸡爪子,一处都不能放过。这个力度还得把握好,烫的太轻的话,毛拔不下来,烫的太重的话,拔毛的时候会连鸡皮一起扯下来。
等刘氏跟大哥俩把毛都拔干净,再清洗两遍,就开膛破肚,把鸡肠子,鸡内金都破开清洗干净,心、肝儿,都清洗完了单独放在一起。然后把鸡剁成小块儿,直接添水下锅炖。
鸡的内脏得留着等会儿鸡肉快好的时候再下锅煮,要不然太老了不好吃,还有鸡血也是,要开锅了才能放进去。
福宝有点儿惋惜,要是娘把鸡肉焯一水再炖就好了,这样会很腥的,而且,鸡内脏要炒来吃才好吃啊!想想自己前世最爱吃的酸辣鸡杂,艾玛,不能想了,不争气的泪水都要顺着嘴角留下来了。
哎!可惜这只老母鸡了,不过,能吃到肉就不错了,福宝没资格嫌弃。
她的小表情在刘氏和刘青峰看来就是没有马上吃到鸡肉等不及的感觉。“福宝啊,别着急,等炖好了就给你吃啊,要不你先块儿吃糖等着?”刘青峰笑着对她说道。
福宝摇摇头,扭着小屁屁,走了。她好像记得家里哪个地方有花椒来着,去找找吧,放点儿好歹也可以去腥,还可以补救一下。
她挨个屋子转悠着,大舅跟着她,看着到处她溜溜达达的小模样,笑着问她在干什么,她就傻笑着不做声。
嘿,终于在墙边的角落里被她找到了,福宝伸出她的小爪爪,抓了一小把花椒粒。还好,娘亲心细,都把花椒里的刺都挑出去了,要不然她的小手可要遭罪了。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到身前的小兜兜里,再晃荡到厨房。
说起来这小兜兜还是福宝硬要娘亲缝上的呢!费了好大劲儿,娘俩连比画带猜,好容易弄出了福宝满意的小兜兜,两只手都可以放在肚子前面的兜兜里,还可以装东西,很方便。
刘青峰只看到福宝进了屋子转了一圈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