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一处叫康安堂的医馆里,一位白胡子老郎中正在为端王处理伤口。
当时长箭射中端王肩头,血顺着手臂流下来。
老郎中帮端王把衣服脱掉半截,男女有别,林棠雪忙转过身不看端王。
老郎中见林棠雪转过身去斥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帮忙按着点儿,这箭头上淬了毒要清理毒,就得把坏掉的肉挖出来!”
“还要挖肉疼不疼?”端王问。
“当然疼!要不然老夫让姑娘摁着你干嘛?”说着老郎中拿出一块木棍递给他,“一会儿疼了,你就咬住木棍。”
林棠雪按住端王的胳膊,端王伤口上的血肉狰狞,她不敢看闭上了眼睛。
林棠雪按着端王的胳膊,站得离他很近,身上有若有若无的香气,缓缓飘来,上次在宫中他也闻到了这样的香气,竟然没有人怀疑她是女子。她一直以为他是喜欢熏香,他正想着,老郎中的刀剜进血肉,他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疼了就咬木棍。”郎中提醒,端王疼得死死咬住木棍,额头上渗出大颗大颗汗珠。
这也太疼了,他作为一个养尊处优无所事事的王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疼。
终于郎中把药清理干净了,钻心的疼痛渐渐平复下来,他以为这就完了。
老郎中又在他的伤口上撒了一层药粉。端王怀疑老郎中是故意的,故意在他伤口上撒盐,简直疼死他了。
想到旁边还站着一个美人,,端王只好忍住大骂郎中谋杀王爷的冲动。
撒完药粉,老郎中终于帮他把纱布一圈一圈缠上。
林棠雪松开按着他的手。
端王自行把自己敞开的衣服已经整理好,手上伤口还有点疼,他深吸了几口气,郎中给他开了一副药。
小厮去帮端王抓药了,林棠雪扶着端王出了医馆。毕竟是端王救了自己,林棠雪连声向端王道谢:“多谢王爷今天在柳树林出手相救。”
端王伤在右手,他打算用右手摇着扇,手还没动胳膊先疼起来,他连忙换了一只手,“唰“一下打开折扇做了个潇洒的动作。
“想感谢本王可不能只用口头来道谢,得做点实际行动才合适。”
端王是王爷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他好像什么都不缺。林棠雪想不出要用什么来感谢,给他金银珠宝他肯定不稀罕。她问端王:“你想要我如何道谢?”
“先陪本王上马车,本王想一想。”
林棠雪跟着端王上了马车,不愧是富贵闲散的端王,他的马车很大里面装饰豪华,脚下还铺着柔软的波斯地毯。
紫灵第一次见端王,她安静地坐在马车一边不敢说话,生怕哪句话不对会被端王砍头。
两个侍卫见林棠雪上了端王的马车,那可是王爷他们不敢阻拦,一个跟着林棠雪其中一个赶忙回苏府报信儿了。
端王想起上次游湖的事突然问林棠雪,“上次苏丞相送姑娘回林府了吗?”
林棠雪有点心虚,她回答:“回了!”
这几日京中有波斯使臣过来,带来了那边最受欢迎的玫瑰饼。大内给所有王爷都赏赐了,他也得了一些。马车上正好有,他从马车中间的小桌抽屉里拿出一盘玫瑰饼推到林棠雪眼前:“听说你们女孩子都喜欢吃点心尝尝,这可是波斯进贡的。”
林棠雪有点饿了,她不客气地吃了一块觉得不错,又递给紫灵一块。
紫灵没敢吃,一直用手拿着。
路过一处戏台,听着戏怎么咿咿咿呀呀的唱着,端王突然提起兴趣。他朝林堂说道:“林姑娘既然要谢我,不如陪我去看戏!”
只是去看戏没什么不可以的,毕竟比让她送钱送礼物划算多了。
端王下了马车,紫灵扶着林棠雪走下马车。端王是常客,门口的小二一见到端王连忙恭敬地朝端王行礼,并安排了二楼最接近戏台的厢房。
几个人上到二楼坐进厢房里,小孩立马送上了各种吃食,瓜子花生点心另外泡上一壶上好的茶。
端王掀开茶壶盖闻了闻,“这是什么茶?”
他问小二,小二回答:“这是端王您最喜欢的铁观音,味道十分醇厚。”
端王把茶壶往外推了推,“拿去换掉换成碧螺春!“
他记得上次在漓江泛舟,林棠雪说她喜欢碧螺春。
“好来!”小二甩了甩了肩头的毛巾,拎起茶壶走了,不一会儿他回来换上了新泡好的碧螺春,茶香四溢。
有扎着两个啾啾穿着鲜艳戏服的小童过来捧上戏单。
“林姑娘喜欢听什么戏?”端王把戏单递到林棠雪手上,林棠雪不喜欢听戏咿咿呀呀她听不懂,她喜欢看电视剧可惜这个世界没有电视剧,那就只能看看话本了。
“是我报答端王救命之恩,陪王爷来听戏自然是王爷选!”林棠雪笑弯了眉眼,嘴角上两颗酒窝十分甜美。
端王呼吸一滞,他还没见过林棠雪笑,原来她笑起来这么好看,怪不得苏丞相喜欢,只可惜喜欢却又辜负。
端王打开戏单扫了一眼,最近也没有什么新戏,他看到戏单最尾部眼神亮了亮,下面一行字写着《秦香莲状告陈世美》就这个吧。
他把戏单还给小童,小童蹦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