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苑自是一番兵荒马乱,人仰马翻,一众丫鬟七手八脚将沈凌薇搀扶进屋子,安置在床上,又换下了湿透的衣服,又遣人喊了大夫前来,
大夫摸了摸脉,捋着白胡须说道:“夫人这是心神惊惧,寒意侵袭,病邪入体。”
李妈妈急的额头上都是汗,问道:“大夫,我家夫人还没醒过来,这。。。。。”
说话间,沈凌薇就起了烧,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哆里哆嗦。
大夫赶忙拿出银针布包,解开绑带,一排长短不一的银针放着寒芒,只见大夫手挑银针,下针寻穴精准,走针流畅迅速,只是眨眼间,十数根银针就扎进了沈凌薇的体内吗,针尾微微颤动。
过了一刻钟,大夫取下银针,最后一根银针取下,沈凌薇眼皮微颤,手指动了动,眼睛缓缓张开,眼神有些涣散。
“醒了,醒了,夫人,你觉得怎么样?”李妈妈声音哽咽。
“我这是怎么了?”沈凌薇气息微弱的说道。
大夫一边收拾一边说道:“夫人,您这病还要放宽心啊。老夫这就给您开药方。”
“这药,需要三碗水煎成一碗服下,夜里如果起了高烧,再加一碗。”大夫嘱咐好之后就离开了了。
站在床边帮不上忙的欧阳哲,看着躺着床上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的母亲,明亮的眼底燃起来愤恨的火苗。
都是那个乡野丫头!她不回来什么事都没有!
海棠苑慌乱和凄惨,没有影响清风苑的欢快。
“玛瑙,琥珀,一个月克扣你们一两半,四年就是七十二两,这里是一百五十两,你们拿去分了吧,一人七十五两。”欧阳蕴大方的拿了一张一百五十两的银票交给琥珀说道。
琥珀拿着银票的手都哆哆嗦嗦的,“奴婢长这么大,连十两的银锭子都没见过,这,这是一百五十两啊,奴婢,奴婢。”琥珀咽了咽口水说道,“怕丢了。”
玛瑙看着那银票的眼睛也是亮闪闪的,小星星冒的满天飞,兴奋的说道:“大小姐,这真的给我们了?”
欧阳蕴好笑道:“当然是给你们的,改天出去换了银子,各自收好,这可是沈夫人给你们攒了四年的。”
两个丫头使劲点点头。笑的嘴角咧到了耳朵根。
欧阳蕴又从包袱里拿了个十两的银锭子,打趣的说道:“行啦,这都快中午了,你俩拿着这十两银子街上买些好吃的,咱们中午吃顿好的。捡好吃的买!”
两个丫头高声应下,欢欢喜喜的出了门。
欧阳蕴又拿出一张一百的银票给了桂嬷嬷,说道:“嬷嬷,这是你的。”
桂嬷嬷将银票推了回来,说道:“姑娘算错了,一个月扣下老奴一两,四年也不过四十八两。”
欧阳蕴拿起银票塞到了桂嬷嬷的手里,叹了口气说到:“拿着吧,之前您的月例也都是接济我了,这也不是补给您的,那两个小丫头还小,攒下些银子,以后嫁人或者留着傍身都好,您以后就跟着我了,我给您养老,这是给您的零花钱,手里有点钱还方便,以后我的银钱您帮我管着吧。”
桂嬷嬷眼眶发涩,泪意升腾以致都看不清银票上的字了。自己的家人也都在那场灭门案里被杀光了,孤老婆子一个,要钱财也没什么用。
大小姐那句给自己养老,让自己心里酸楚的厉害。
欧阳蕴看不得嬷嬷那感激的一塌糊涂的眼神,心思转了转说道:“嬷嬷,这些钱是要回来,可是我娘的嫁妆恐怕没这么好要啊。”
桂嬷嬷将银票放入袖袋中,心道,收着就收着吧,以后有事也能应急。
收拢了一下心思说道:“小姐说的对,这些银钱对侯府来说不过是小钱,而且,这次能这么顺利,也是赶对了时机事才这么容易成,这次沈夫人被夺了管家权,小姐可知道其中关卡?”
大小姐要嫁到沐王府,后宅的一些勾心斗角还是多了解一下才好。
欧阳蕴也明白桂嬷嬷的意思,皱着眉头略一思索,说道:“因为我的身份,她们已经不能随意扔到外面自生自灭,也不能管着我不再出门,因为,以后肯定需要我出席一些宴会,场合,所以,如果不给我一些公道,怕我会闹出什么不体面的事。”
桂嬷嬷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说道:“姑娘说对了一半,这次是沈夫人犯了老夫人的忌讳,”
欧阳蕴不敢相信的说道:“犯忌讳?虐待我?我那祖母和父亲这么多年不可能不知道她克扣我,让自生自灭,现在肯伸手管这件事,不过是因为我是沐王府的未来王妃而已。”
桂嬷嬷继续说道:“是,所以,若只是姑娘月银被吞的事,也有了奴才出来顶罪,完全可以说的过去了,以后只要按规矩给姑娘吃喝就可以了,完全能保下沈夫人。”
欧阳蕴想了想,还真是,虽然都知道那个账房先生可能也不干净,但绝对不是主谋,但是,事实重要吗?
只要老夫人和那个便宜爹愿意,沈夫人就没事了。
可是沈夫人还是被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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