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后来自己说的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
只是看到大公子那张清秀的脸一直在笑,似乎当时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的话也就那么回事,反正又没有人听到。
但于此往后几年间,顾方休虽然也一直处理着沧州城的事务。
积分却被三公子远远的甩在身后。
大公子也不在意,每次问他只是笑着说:
“没有办法,谁叫我家老三天赋异禀呢……”
尽管心中早有答案,但不知道与不做和知道与不做是两种态度。
后者是有昧良心的,对顾方休来说。
有能力去做和没有能力去做影响的只是结果,而不是价值。
在每年的积分争夺战上顾方休都拼上了自己的老命,经常与那十二罗汉扭打在一起。
虽然境界差不多,但是打架他并不擅长,每次都是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回来就要休养半个月。
顾家提倡家族内部竞争,但不能下死手,因此三公子总是在积分战结束之后亲自过来慰问他,顺便还不忘初心的拉拢这位“悍将”。
尽管是含有“作秀”的成分在里面,但这一套下来,外面都说三公子:
心胸宽广,厚德载物,不计前嫌,力求贤士。
听的他都想吐。
但事实就是如此,随着时间的推移,三公子的支持率越来越高,积分越来越多,家族内部也全都向他倾斜。
几乎家主之位已经是势在必得的样子。
不过事情还有转机,自己也未必会输。
最后的底牌他藏了很多年,就连大公子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
只要计划按照正常情况下执行的话,虽说赢得概率不大,但绝对不会输。
起码家主之位不会落在那衣冠禽兽的身上。
………
“但现在情况有变……
半年前有一封信递到了我的府上,上面没有名字。
我一开始还满不在意,以为又是那种匿名举报的投诉信。或者那种带血的威胁信。
毕竟我是执行部长,得罪人什么的很常见。
索性就放在一边,不去管它。
直到有一天,又有一封信送到府上。
但这次它出现在我的枕头下面。
我当时惊得一身冷汗,这里是执行部,是沧州城除困天牢之外看守最重的地方。
而它既然能在我昨晚修炼的时候,悄无声息的送到离我不到一尺远的位置,并且我还丝毫没有察觉到。”
顾方休边走边说,脸色不好,似乎这件事给他带来了心理阴影。
就像挥之不去的梦魇。
“这么说……对方境界很高……起码有第八重的水平……”
洛云汐觉得故事很意思,但其中值得怀疑的地方不少。
也不知道眼前这黑脸汉子篡改了哪些部分。
“我也担心这个问题,但是概率应该不大,顾家第八重以上的除了家主和长老殿那几个老东西之外,也就那几个郡王了,不过他们都被高家征召送到边境去镇守妖窟,基本不回来。”
“你的意思是外姓人……?”
“嗯,这是可能性最高的一种情况了,但一个外姓人能够知道这个秘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所以你想说的是,那家伙在沧州城势力不小,与顾家有勾结,甚至就连你执行部里面的人都被策反了。”
“果然阁下还是很敏锐的。”
“这么看来……你是想让我带着有内鬼的队伍去找一个起码第八重境界的家伙,在别人的主场上面干掉他?”
洛云汐脸色逐渐下沉,苍白的瞳孔中散发出阵阵寒光。
“没错,要是还能找到队伍里面的内鬼就更好了。”
“你也知道我不是那么好讲理的人,为什么要去送死。”
“你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按照我这么去做了。”
“你应该很清楚,我现在随时可以掐断你的脖子,并且全身而退。”
顾方休笑了笑,一点也不紧张。
“我死了无所谓,你逃走了也行,但是没有我的指令,你那同伴会被关到死的,这可是天下第一牢,就连半仙也逃不出来……”
“况且……那家伙对你很重要吧……一走了之,做不到吧!?”
洛云汐沉默了,毕竟他说的没错。
“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
撂下这句狠话之后,少女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放心……顾某做事一向如此,起码对双方都有好处,你帮我做事,我也会鼎力相助。”
“哪怕掏空这么多年攒下来的家底也无所谓,求人嘛……自然要拿出诚意来的。”
说罢,俩人已经来到了地下室的走廊门口。
四周环境昏暗,烛光摇曳在陈旧的墙壁上。
虽说是地下储存杂物的地方,但打扫的干净整洁,所有的东西排放的井然有序,看起来经常有人打扫这里。
“想不到你还有洁癖。”
“哈哈哈……多年的习惯,再加上这些都是重要的卷宗,自然马虎不得。”
说罢,又将钥匙塞进门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