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饿吗?”宋虞问道。
男人迟疑片刻,点了点头,宋虞说:“你昏迷了好几天,又不能给你喂饭,所以只给你喂了一些米糊糊,会饿是正常的,你等一下,我去弄点吃的来。”
说完,不等男人回答,再次转身出了门。
而男人在她走后,重新环顾四周,到处都是破旧之物。
房间一眼望到头,地上虽然铺了砖石,但还是坑坑洼洼的。
房间里只有床,衣柜,还有一个梳妆台。
所有的家具原本的漆面都掉的差不多了。
床腿,衣柜腿,还有梳妆台的架子,也都是修修补补。
看着就不太结实的样子。
窗户在梳妆台的旁边,再过去便是房门。
房门另一边,也就是床铺正对的位置是衣柜,衣柜靠着墙角,在旁边立着一块木板,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宋虞走进厨房,打开米缸,看着里面的粳米。
这些米是她特地托村长去镇上买的,村里的其他人的主食大多是粗粮。
宋虞吃不惯,但粳米不是一般的贵,就连村长都是合着粗粮一起煮着吃。
只有宋虞才会单独吃,算是比较奢侈了。
好在她就一个人,胃口也不大,挣得那点钱也够满足了她的口腹之欲,只是没有结余。
宋虞舀了半碗粳米,又添了半碗小米,放进瓦罐中,清洗一遍,加水熬煮。
趁着熬煮的空隙,她又拿出今天所捡到的野鸡蛋。
拿出两个,剩下的放好,放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又拿了一个出来。
而后将今天采到的蒲公英挑出稍微嫩一些的,将之洗干净,切成碎末,加上三个野鸡蛋搅拌均匀。
而后起锅烧油,油是之前村民送的鸡肉,她拼下鸡油和鸡皮,炼了一些,没有猪油细腻,但也别有风味。
油烧热,放入鸡蛋,滋滋作响。
宋虞端着一碗米粥和小菜进了屋子,走到床前。
她将米粥递给男人,说:“你刚醒,得先吃点流食,对你的伤口也好。”
男人接过米粥,问道:“你是大夫吗?”
“啊,不然怎么救你?”宋虞说。
男人点头,不再言语,宋虞见状说道:“吃啊。”又扬了扬手中的蒲公英炒鸡蛋,说:“这是蒲公英炒野鸡蛋,没什么调料,但是胜在味道鲜美,你尝尝?”
男人很是听话,宋虞让他尝,他便尝,夹了一筷子。
“怎么样?”宋虞追问。
男人咀嚼几下咽下,说:“好吃。”
宋虞笑了随口说道:“这在我们那儿都可以作特色菜了。绿色无污染的,就是好东西。”
男人似懂非懂,他看着宋虞,问道:“你,不吃吗?”
宋虞说:“我吃了啊,不然,给你端进来的怎么会是温热的呢。”
吃过晚饭,宋虞有些发愁,原来男人没醒,她为了照看方便,便在床边打了地铺,如今男人醒了,打地铺,属实有些不方便。
那就只能睡堂屋,可是,堂屋……算了,将就吧,等两天男人的腿恢复一些了,她便能睡床了。
她想念她舒适温暖的床,虽然床单下面垫的只是枯草,但那也比打地铺强。
宋虞扛着放在衣柜旁边的木板出了门。
在堂屋给自己搭好晚上要睡的临时床铺,又垫上被褥,再在四周撒上驱鼠药粉,便搞定了。
她回到房间,对床上的男人说道:“你今晚暂时睡床,我就睡外面,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叫我。”
男人点头:“好。”
宋虞放心离去。
月明星稀,窗外月光洒进屋子,男人屏住呼吸,放大五感。
听到堂屋的呼吸声从凌乱到逐渐平稳。
他从床上坐起,双腿盘起,调动身体内力,沿着经脉游走。
原本受损错位的经脉随着他内力的轮转,在一点点以惊人的速度修复着。
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从鬓角滑落,滴落在床榻上,晕染出一片痕迹。
“噗!”突然男人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体内内力乱窜。
他体内的毒素还没有清理干净,如今内力只恢复了三成。
这三层内力也仅够他修复经脉。
也幸好之前有人将他的经脉复位过,否则这么多天过去,他恐怕已是废人。
至于给他复位经脉的,应该就是外面的那个姑娘。
那姑娘身份暂未可知,但能肯定她没有丝毫内力,却医术惊人。
自己中毒,重伤,又从山崖跌落,本以为是必死之局,但没想到他这命硬得老天都不收。
其实他三天前就恢复了意识,只是暂时醒不来,但能够听到,感知到。
自然,他也听到了那姑娘在他耳边的絮叨。
尽管大部分都不太能听懂,但就是如此,他觉得很有趣。
是仅次于成为天下第一的有趣。
不过,该有的警觉,让他还是选择了有所保留,如今有伤在身,暂时还不清楚那姑娘的身份。
装失忆,是最好的选择,如果她真的只是单纯救了他,那他以后会饶她一命,可若女人只是伪装,别有所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