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代替言瑶给我伴奏的?”戏时又躺回了她的贵妃椅上。
“是的。”
“既然如此,选一个你最擅长的乐器,奏一段曲给我听听。”
白司楠颔首,在一众乐器中选了一把长笛,缓缓吹奏起来。悠扬的笛声回荡在房间内,如泣如诉,令人陶醉。
戏时微闭双眼,静静地聆听着。她原本慵懒的神情渐渐变得专注,仿佛沉浸在了音乐的世界中。
曲罢,戏时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你的笛声如此动人,比起言瑶的琴技还要好上不少,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既如此,以后你就专门跟着我吧,回头我跟李妈妈那边说一声。”
白司楠眼睛一亮:“谢谢戏时姐姐!”
“好了,别嘴贫了,去换身衣裳好好打扮一下,至于一会吹什么曲子,看我的舞蹈随机应变。”
*
夜色渐浓,寻芳楼内歌舞升平,一片热闹非凡。
灯光倏地一暗,靡靡之音变成悠扬的笛声,笛声婉转缠绵,让吵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唯一的光芒照亮舞台,戏时一袭红色纱裙,身姿婀娜多姿,腰肢纤细,长发披肩,翩翩起舞,如同一只精灵。
“戏时姑娘,是戏时姑娘!”
“戏时姑娘太美了!”
“戏时姑娘我爱你!”
戏时漫不经心的跳着舞,丝毫不在意台下的欢呼,眼中隐隐浮现出厌恶之色。
不知是不是错觉,白司楠总觉得这支舞像是一套失去了锋芒的剑法,连同那道身影一起,充满了落寞和孤寂......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白司楠心念一动,悠扬的笛声渐渐变得激昂,变得铿锵,像是有一种强大的力量,能将人从绝望中拉扯出来。
戏时怔愣了一瞬,身体不由自主的随着白司楠的节奏舞动,手中的飘带似是化为利剑,舞动之间,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台下的人群早已忘记了欢呼,目瞪口呆的看着舞台上翩翩起舞的人。
直至笛声停止,台下这才响起阵阵掌声,像是潮水般一浪高过一浪,久久不息。
戏时看着手中的飘带陷入沉思。
这时下面有人开口道:“戏时姑娘今日这舞,跟以前似乎不大一样啊。”
“哈哈哈哈,确实不一样,够野,够带劲,我喜欢。”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用色眯眯的眼神上下打量戏时,“要我说这女子,还是要以服侍男人为主,朱家可是天星城第一商户,跟了我保证戏时姑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朱老六,你这话说的就不好听了。”一副书生气的男子摇了摇手中的白玉扇:“能来看戏时姑娘舞姿的人,哪一个不是非富即贵权势滔天,若戏时姑娘要真是为了财富,又哪里会轮得到你?”
朱老六拍案而起,指着那男子怒道:“卓不凡,你他妈什么意思?看不起老子?”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这么大火气做什么?”
“呵。”朱老六冷笑一声,面露鄙夷:“少在这跟我俩装蒜,你们卓家能有如今的发展都靠卓佑一人,你一个人吃软饭的臭虫也好意思看不起我?”
卓不凡猛的合上自己的白玉扇:“朱老六!你别给脸不要脸!也不看看自己长成什么样,还敢肖想戏时姑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二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旁若无人地吵了起来。
白司楠此时无心听他们吵架,满脑子都是刚才朱老六的那句“卓家能有如今的发展都靠卓佑一人。”
卓佑?是她认识的那个卓佑吗?
很快,卓不凡那边就给出了答案。
“朱老六我告诉你,我小叔他再怎么说也是天煌学院的管事长老,我卓家就是比你朱家高上一等!”
“卓佑是卓佑,你是你!少拿他来压我!”朱老六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就差动手打起来了。
“二位,吵的差不多了,就出去打吧。”戏时慵懒的声音尤为突兀,那双迷人的狐狸眼透着一股子凛冽的寒意。
明明只是一介风尘女子,可那强大的气场却让在场众人不由心颤,朱老六和卓不凡更是瞬间噤声,气氛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戏时姑娘,在座的可都是你的贵客,你说这话,似乎不大合适吧?”
狐狸眼一转,看向角落里那道人影:“哦?那城主大人觉得,应该怎么办才合适呢?”
“他们怎么做是他们的事,但你没有资格指手画脚。”申章临端坐在椅子上,转头看向朱老六和卓不凡,脸色阴沉:“丢人现眼!还不赶紧滚出去!”
朱老六被吓得一个激灵,他可不敢跟城主府叫板,连忙点头夹着尾巴跑的那叫一个快。
卓不凡可没有朱老六识时务:“城主大人说的对,戏时姑娘虽美若天仙身价不菲,但再怎么也是风尘女子,这般同我等说话属实是没有资格。”
“呵,风尘女子?没有资格?如你所说,我身价不菲,结识之人非富即贵权势滔天,就你一个卓家,我还不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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