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扬很奇怪,平日里他对所有人都是这般样子,除非特别生气,不然绝不会有人拒绝他的邀请。
王辉今天是怎么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我的椅子上,有钉子扎你屁股不成?”
赵飞扬和他们向来都是如此说话,时不时的一个玩笑,总会让人心情轻松很多。
但是今天,王辉却没有一丝想笑的意思。
作为赵飞扬最亲信的人之一,他很清楚眼下的局面是什么。
能不为自家主公担心?
“主公,您现在还有这个心思,我倒真是很佩服您。”
赵飞扬笑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辉道:“我也不知道此事应该怎么说,反正在我的印象里,但凡是和皇家沾边的事情,都绝对难以简单寿昌。”
“之前的每一次都是教训,这一次……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讲。”
“反正主公现在的轻纵,真是令人佩服。”
赵飞扬眉头一皱,听得出他这是话里有话,但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皇家的事,虽然难,可是赵延和陈太后都已经被自己说服。
甚至陈太后对自己的态度也有改观,就剩下一个高深莫测的赵曦,可他再怎么样厉害
,不还只是一个人吗?
只要是人,赵飞扬就自信有办法可以对付!
“王辉,我能理解你为我担心,但是有什么话,还是坐下说比较好。”
“至少这样一来,我不用仰头看着你。”
王辉:“……”
最终,他还是悬了一把椅子坐下了。
在赵飞扬的王府,他虽然没有刻意的要求过什么,但是这些人自己就给自己定了规矩。
比如赵飞扬的身后,唯有罗通可以站定,而他手下的官员谋士、家臣家将,都有自己的座次。
上首第一位,是他留给玉殛子的。
那个位置,就在他主位的边上,地位超脱所有人。
然后就是罗通和项骁并排而列的位置,他们两个之间也没有高低之分。
再往后,就是王辉等人一一反排列。
对面,则是忠于他的朝臣,或者是关系不太近的,比如已死的卢天明的位置,就在他们对面。
有一点非常值得一说,虽然卢天明死了,但他的位置,却没有一个人私自占据。
那把椅子上,还刻着他的名字。
王辉今天坏规矩了,他竟然一屁股坐到了罗通的位置上。
赵飞扬看在眼中,却没有说话,他相信王辉这么做不是没
有理由的,只是自己不知道他的理由是什么。
王辉深吸口气,淡淡叹息:“主公,你可知道我为何要坐在这个位置上?”
赵飞扬微微摇头,默默不语。
王辉道:“因为我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或许会冲撞到您,或许我会马上死去也说不定。”
“我知道您不是那种会对自己人下手的主子,可是我的话……”
王辉说着,淡淡一笑:“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讲,反正就是绝对不会有好听的,您要做好准备。”
“好。”
赵飞扬重重点头,他明白王辉的心思,更知道他的性格。
“如果你的话,真是让我接受不了,承受不住,我会杀了你的。”
“那就好!”
要是有外人在场,肯定会非常诧异他们两个之间的交流方式。
但在赵飞扬的府中,所有人都和他之间有一套独特的交流方式。
只要在这个范围内,彼此双方都能把分寸拿捏的很好,保证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王辉终于肯开口了。
“主公,根据现在我们所知道的,至少是我掌握的信息看,这个赵曦的背后。肯定还有一股非常可怕的势力。”
“而且那势力
之大,也许远远在我们的预料之外。”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反正有一种感觉,就算是当年的陈家在他面前,或许也是不够看的。”
“您知道,我是随陈廉总督一路走过来的,后来就跟了您,所以我对陈家还算是很熟悉。”
“当初陈家势大如天,可最后怎么样?”
“还是败在了您的手下,因为您比他们更强,可是那一战,说到底,您也是冒险过关,如果当时随便出现一点问题,后果都是不堪设想的,对吗?”
赵飞扬没有办法掩盖这个事实,他也不会那么做。
“你说的没错。”
“这就是了。”
王辉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一抹说不出来的诡异:“我的感觉就是,如果当年没有您,或说这件事,是被赵曦解决的,我觉得他也许会处理的更快,而且……也许会更加稳健。”
“为何?”
赵飞扬并非不相信他的感觉,而是有些话要说明白才好。
王辉深吸口气,似乎在斟酌用词。
“因为我觉得他身上,太过神秘,好像是带着一层别人看不透的迷雾。”
“要是我们能透过迷雾,或许还能发现他真实的一面。”
“但这层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