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说什么?”赵一凡问道。
李公公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先给他的茶杯添了添:“陛下,其实老奴是觉得您现在心中不够安定,有一条很重要的因素,就是您觉得好像赵王爷一旦得胜。”
“就会威胁到您,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老奴还是那句话,一旦要是他这的起了反心,就凭现在朝廷的实力,根本无力对抗。”
“既然都无力对抗了,那为什么还要担心?”
李公公说着,更笑:“我觉得这是一个悖论,真正的悖论。”
“说句僭越的话,如果老奴站在您的位置上,老奴是肯定不会有您这样的迟疑。”
“他们愿意打,就让他们去打好了。”
“您坐山观虎斗,最后从中取利,不过是几句软话,一点赏赐,给谁都无所谓,最后您得到的可是能够安邦定国的人物。”
“赵王爷赢了,证明他们没有用,留着也是浪费俸禄。”
“如果他们赢了……即便他们有三个人,能够比拟赵王爷,陛下您依然可以安邦定国,攘外安内,您何必担心?”
李公公这番长篇大论,听起来有些啰嗦,实则通透无比,正是赵一凡之前心里没有想通的那
些。
在他的心,其实也明白这些道理,只不过就像是被封锁在一张大门里面,需要有一个人帮着他打开锁头,推开门就可以了。
果然,当李公公这番话说完后,赵一凡沉默了片刻,脸上终于展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笑容,很轻松,很淡定,也非常的沉寂。
“李公公,多谢你。”
“要不是你的话,朕现在心里或许还想不明白这一点。”
赵一凡轻轻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的松海,轻轻一笑:“这真是一种享受的感觉,或许皇帝的乐趣,就在于看着大臣们相互掣肘。”
“让他们厮杀,你说得对,坐山观虎斗,就是这个意思。”
“朕,之前钻牛角尖了……”
“陛下,那您看现在是不是进膳呢?”
赵一凡摇摇头:“就不吃饭了,反正也不饿,我打算去太极丹宫走一趟,看看玉殛子道长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我觉得……他或许h对这件事会有一些判断。”
说着,赵一凡笑容更浓:“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觉得这位真人很有意思,太多的事情他都能把握了。”
“天机神秘,但是在他手中就好像是书本一样……”
“很直观,
一切都在眼前。”
李公公默默不语,皇帝沉迷于术士,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本来他是想阻止的,但是无奈玉殛子的确是神断天机,算无遗策。
到今天为止,还没有他算不准的东西。
这就令人怀疑了,只不过怀疑的是自己的判断。
你无法说他是个骗子,更不能说他是什么神汉。
但,如果要李公公承认他的本事,李公公也不愿意,毕竟对于这些东西,先皇也好,他也罢,都是不愿意承认的。
天下,是打出来的,治理出来的,光靠这些东西会有用吗?
或许会,但不能依靠!
太极丹宫中。
玉殛子是手眼通天,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全都知道。
所以他算准了今天赵一凡比来问策,但要如何回答他就是一门学问了。
玉殛子的李公公的看法差不多,赵飞扬这次是肯定不会反叛的,一来时机未到,二来他也不是那种性格的人,一怒杀人可以。
但要是想让他无视家人的感受,忘记父亲死去的仇恨……这些是他做不到的。
“真人。”
赵一凡来了,淡淡一笑,学着他们道家的礼法,打了个稽首。
“真人,我这一次来,是有一
些不解的事情,希望得到真人的开示。”
“陛下一定想问,关于赵王爷的事情,对吗?”
“没错。”
赵一凡重重点头:“看来真人已经知道外面的情况了?”
玉殛子没有否认:“贫道算准了,赵王爷此次必胜,至于他的对手……只怕没有一个会得好死。”
“他们作孽太多了。”
赵一凡眉头一皱,正好这个时候明玉给他送来椅子坐下。
“真人,你的意思是眼下和兄长做对的那些人,都会被虐杀吗?”
“不一定。”
玉殛子缓缓睁开眼睛:“如果贫道没有算错,赵王爷对他们应该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他们如何对待王爷的,王爷机会一百倍的偿还出去。”
“这个是可以理解的。”
“陛下以为呢?”玉殛子说着,浅浅的笑容浮现在脸上。
赵一凡犹豫了,略作沉吟他道:“真人,这的确可以理解,那么接下来我要问的,就是这次的事情中,我要扮演什么角色。”
“比如我要不要插手?”
“陛下之前不就选择放手了吗?”玉殛子笑眼弯成了一条缝:“为何现在突然要插手进去?莫非是陛下觉得这潭水还不够浑浊?”
赵
一凡:“……”
“那真人的意思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