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赵飞扬这么说,指的是项骁,这回又落到了罗通身上。
两次都是当着林意深的面讲出,这让他心中难受的很,如果说第一次赵飞扬算是不经意之谈,可是这回,他显然就是故意说给自己的听的。
看来飞扬兄真的变了,在台心里我已经完全不能算是自己人了……
林大人很落寞!
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自己和赵飞扬之间应该更多的还是友情和信任。
回想一下他们两个之间,彼此携手走过的风浪,他真是不应该如此对待自己!
林意深心中一叹,然而赵飞扬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他震惊不已。
“林兄,除了罗通和项骁,我还有几个信任的人,所以我总会把最难以执行,或是风险责任重大的事情交给他们,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飞扬兄知道他们一定能做到。”
林意深的语气有些苍漠,他的回答也更像是失去了灵魂与精神。
赵飞扬笑了,重重的点头,“这话说的一点没错,的确就是这样,我相信他们做得到,我也知道他们做的到……”
“所以这一次,我还有一个任务,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但是林兄我要把它交给你!”
“啊?!”
林意
深诧异,惊喜,同时心里还有几分忐忑,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赵飞扬已经很久没有对自己这样了,所以他也弄不清楚,赵飞扬的心思。
他到底是真得相信自己,还是要设计坑害……
人心如此,当你完全相信一个人的时候,就能够与之携手并肩,不管多么危险的事情,多么可怕的情况都能同心协力,共同担当。
可是一旦这样的人之间有了稍稍一点误会,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对方所有的已一切,都会被臆想成为坑害!
林意深现在就处于这种情况当中,只是幸好他病的还不算深。
“飞扬兄有何差遣?”
稳了稳心神,林意深问道。
赵飞扬眉角一挑,嘴角带笑:“林兄,我刚刚说还要派人送将生不花回去,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如何?”
“虽然我知道这件事危险又麻烦,可是凭借林兄的才能,一定可以平安去,安然回。”
赵飞扬说完,大步走下将台,来到他身前,郑重其事的盯着他。
“林兄,这个任务,你能承受吗?”
我,能吗?
扪心自问,林意深没有答案,而且他确信,如果自己接下这个任务,到时候一定是凶险万分,不但要面对将生不花,还有路上随时可
能出现寻仇的北燕人、匈奴王庭中,前来抓捕将生不花的骑兵。
以及将生不花自己的部下!
危险不是一重,是一重又一重!
但,稍稍的犹豫之后,林意深没有退缩!
“飞扬兄,我愿意!”
“好!”
赵飞扬欣然一笑,真诚又轻松,捋着小胡子不住摇头。
“林兄你能答应我,我真是松了口气,我刚还在想要是你不愿意,只怕我就要亲自去办这件事了。罗通可是没有你这样的口才。”
“是啊。”
林意深虽然也笑了笑,只是他的笑容中多少带着一点点犹豫……
翌日!
将生不花,昨夜洗完澡后,换了一身大梁人的衣服,在罗通的陪伴下,和几个将佐连夜饮酒到天明,此刻睡的俨然和死猪没有区别。
这,正是赵飞扬出兵的时刻!
他已经提前和龚长林打好照顾,今天需要使用的士兵和马匹,提前已经准备好。
“龚长林,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赵飞扬扫视过他身后的兵将,重重拍了拍肩膀,“成功的话,我军就会减少很多压力,而引诱匈奴和北燕反目的大计也就算是完成了一半还多。”
“王爷放心!”
龚长林也是跟随赵飞扬的老人了,在他第一次掌兵得胜,
升迁封官时,就在天门坪任职,而那个时候天门坪的主将就是龚长林。
之后的龚长林,还曾为了赵飞扬一道军令,刀抵陈志安咽喉,这一幕幕,都是他忠诚勇于任事的表现。
虽然时间过去多年,可是龚长林还是那个龚长林!
前往南地,他因为要坐镇天门坪,监视其他三大营而没有随性,这一次来到极北,他更是每一战都身先士卒,用自己的血,来宣泄着心中对于赵飞扬的感念。
“王爷,末将此去必严格按照王爷要求执行,绝不会有任何拖沓,到了北燕驻军之地,雷霆猛攻,风卷残云。”
“好!”
对于他,赵飞扬也是信任的,“还有一点你千万要记住,到时候绝对不可以恋战,战果大小无所谓,稍有斩获即可撤兵。”
“这一次,让你带领的都是精悍骑兵,虽然他们不如项骁手下那些天门坪出来的神骑营,可也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老天门坪的面子,这次也算担在你身上了。”赵飞扬说话时,目光中有很多期许,但也只是一瞬间罢了。
他心里去是有点后悔,因为这样的眼神,肯定会给龚长林造成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