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
鄂图说着,亲手把他搀起,热情地请他坐下,“你这次前来,看来是军粮送到了?”
米傅点点头,一副庆幸模样,“幸不辱命,总督大人所要的军粮已经全部准齐,并且如数运抵,总督大人可以查验。”
“我还不相信你嘛?”
鄂图笑了,“整个极北所有官员当中你是知道的,咱们两个关系最好,这一次匈奴人来犯,你是我的助力。”
“大人客气了额。”
米傅笑了笑,不过随即一声叹息,“只是不知道朝廷的大军什么时候才能抵达,您知道嘛,光是这段时间咱们被匈奴人毁掉的粮食就已经无法计算……要是长此以往下去……极北可就吃不消了。”
“上次朝廷运送过的粮食,也快没了?”
“不是快,而是已经见底了!”
说到这,米傅就觉一个头两个大,唉声叹气不止,“匈奴人的袭扰战术实在是太烦人了,不但决断了咱们粮草的运送通道,还破坏了很多仓廪。”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现在下官已经下令,让军士们每三十人携带一份粮草,可是这样下去不是个事。”
“不能统一调配的话,很快就会
有军队出现粮荒。”
“这可不行!”
闻听此言,鄂图瞬间严肃了起来,“老弟,现在总督府和你巡抚衙门的粮食都要见底了,那极北防务总领麻泰驰、四部监管督官钟东珉手中也都没有粮食了?”
“他们两个也没有!”
这也是米傅真正着急的原因,“下官都派人去问过了,而且是亲自登门,我看过他们的仓廪,一点粮食都没有,不过现在唯一还有粮食的就是第二垂栖了。”
“第二垂栖?”
鄂图听到这个名字,不由眉头紧锁,这个第二垂栖也是他们极北的官员,现任极北防务提督。
因为提督这个官职,是独立出去的,虽然鄂图有调遣的权力,但是不能干预其内政。
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不好,而且就算是这一次开战,他们彼此之间也是各自为战。
“他有粮食有什么用,他又不会拿出来一点给咱们!”
“总督大人,话不是这么说的。”
米傅叹了口气,“您应该是没有询问过吧?我看不妨去试一试,都是国家的兵,他还真的能见死不救?”
“会不会见死不救。我不知道,但我不愿意去找他!”
闻听此言,
米傅不由一声叹息,现在的鄂图就陷入了一个将帅不和的情境中去。
这是非常不好的!
行军打仗也好,还是朝廷上官员之间的关系也罢,最忌讳的就是这一点。
因为一旦形成这种半对立的关系,就会直接影响到判断和执行,比如现鄂图甚至愿意冒着让士兵饿肚子的风险,也不愿意去找第二垂栖,这就是在埋藏祸患!
深吸口气,米傅知道,自己是无法劝导这位总督的,所以当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瞒着他去找第二垂栖。
而且米傅相信就算是到时候被鄂图知道了,他也不会多说什么,这个热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
还有一折,他也不相信,第二垂栖真的就会见死不救,看着他们兵败。
虽然他们双方等于是相互独立的,但是都在极北做官,遇到战事,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打赢了,功劳是大家的,打败了,也没有人能逃脱罪责。
“总督大人,那要是这样下去的话,只怕军士们会心中动乱,这与我军非常不利。”
“没关系。”
鄂图叹了口气,“现在难道军心就不动乱了?不是的,不过是情况会变得稍微严
重一点点而已。”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朝廷的大军应该很快就到,对了。你可有什么消息、线索吗?”鄂图问道。
米傅摇摇头,“总督大人,咱们这位王爷还真不是一般人物,浩浩荡荡数万大军,竟然连一点线索都没有,踪迹全无,这就足够令人惊叹的!”
“兵法云,动于九天之上,藏于九地之下。说的也许就是这种局面吧。”
“但愿如此。”
鄂图闻言,一声慨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帐篷外面的风雪,默默无语。
“总督大人。”
沉默了半晌,米傅起身来到他旁边,“其实您心里也是很好奇这位王爷的话,毕竟他的战绩实在是太耀眼了,这么多年了,属下还从来没有看到过有第二人,拥有她这般的战绩。”
“这个……我也没想到。”
鄂图远眺的目光后中,闪烁出了期待,“讲真,他的行为、表现的确让我意外,而且是非常意外!”
“不瞒你说,我是从心里想要见见他,但是又担心和他见面,因为我不知道要如何对待他,毕竟我的资历放在这!”
“大人,您还没看清楚吗?”
米傅笑了,带着几
分安慰,“时代已经改变,朝廷的局势也在变化,资历不能证明一切。这位王爷的出身您知道,初期他不过是被皇帝看重罢了。”
“但是他一步步走到今天,那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