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此时此刻,在项骁的军阵前,有一队兵马正与其脸贴脸的对峙着,不过这群兵马确没有很多人,不过百十来个,而带头的那个他也认识,正是陈家两巨擘之一的陈志斌。
只是,他不在陈家军阵后面看着,到这来干什么?
但,项骁知道他的为人,也清楚赵飞扬对他的尊重,所以这才没有动手,只是把陌刀横在他的车架前。
陈志斌此刻已经脱下了身上的铁甲,将一身大梁的官服披开,面目严峻中还带着一点怆然,轻轻叹息,“项将军,方才是我的态度不好,还请将军让开一条道路,我要见赵恪大将军。”
“见大将军?”
项骁冷笑,“见大将军作什么?”
“当然是有事。”
“什么事?”
面对他的质问,陈志斌自嘲一样的叹了口气,“一件,见不得人的事,还请项将军不要再问。”
“那不行。”
项骁摇摇头,态度果决,更是把手中陌刀狠狠插在他战马面前,皇外围的广场地区,地面都是用金沙搀着硬泥塑砖堆砌的,生铁砸上去都没有痕迹。
可是项骁这一下,却直接把陌刀的长柄戳进去足有小臂那么长!
这是何等惊人的力量?
原本,不尊
纲常礼法,便南成大事,赵恪手下还有如此猛将,再加上那个罗通,宫中的玉殛子,陈家怎么赢?
起兵造反,不仅要靠人多,还必须顺应天时,若时运不在,就算你是大罗金仙降世,也难改乾坤!
虽然自己早知道赵恪这一次南地赈灾,剿灭起义军的时候收了一位猛将,可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看他出手。
有这等人物守备宫门,谁能进得去?
陈锦?
抑或是陈家其他的那些人,虽然他们当中也不乏勇猛之士,可这么一比,实在是差太多!
陈家无望矣!
心里叹了一声,但面上他却没有任何表示,依旧淡漠的向他解释,“项将军有些话,我不方便和您说,我知道赵恪大将军就在城头上,你放我进去,我就自己一个人!”
“……”
项骁从来不喜欢废话,今天自己说的已经够多,所以这时候他选择了沉默,陈志安见此无奈,好在正此时,就听城头上,赵飞扬现身了。
“陈大人,您有什么话要和我说?这么说就好了。”
“赵大将军!”我是来……认罪的!”陈志斌此言一出,不但是项骁,就连他身旁的武士们也都差异非常。
“大人您不可如此!!!”
“大人万
万不可!”
陈志斌摆摆手,不让他们多说,抬头看着脸上微微带笑的赵恪,他只能轻声一叹,“陈家将亡,我不能让这个家族断子绝孙,这就是我来自投罗网的目的,还望大将军成全!”
“……”
站在城头上,赵飞扬俯身注视着他,许久没有说话,此时此刻,仿佛是喧闹中的寂静,纵然那战乱声嘈杂耳旁,但他们两个眼中都只有彼此。
沉默,还是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赵飞扬忽然冲他摆了摆手。陈志斌见此大喜,安排这手下武士不可乱动,自己则从马背上跳下来,快步冲入紫光门。
城头。
赵飞扬趁着刚才那个瞬间,竟然还为了陈志斌准备了温热的茶,这让他很意外,同时心里对他也是个更加钦佩。
如此稳如泰山,正是雄才!
看着陈志斌,赵飞扬恭然起身,双手作稽,“陈大人,有理了。”
“赵大将军……”
要是被绳捆锁绑,陈志斌倒是无所谓,反而是这般礼遇,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顿了半天,好几次想说话,却又被自己给吞了回去。
还真是很少看到他这副样子,这一次陈家的事,但愿不要摧毁这位厚德前辈吧!
赵飞扬干叹了一声
,别看他和这一次兵变的罪魁祸首是同袍兄弟,而且都是朝廷内阁,但赵飞扬对他们两个的印象可是查了太多。
要说陈志安的功过能力平均下来是一的话,那么陈志斌绝对是满十分,只不过也有一点,赵飞扬特别看不过去就是他的容忍。
似乎什么事情只要一关系到陈家身上,他的刚正、凛然就会暂时消去,而在这之后自己又要心中痛苦万分。
赵飞扬一直都想问他,何苦要如此折磨自己呢?
无奈今天却不是机会。
深吸口气,赵飞扬伸手请他坐下,并亲自为其斟茶,“陈大人,您刚说是来认罪的,其实这句话您说错了,您不必向我认罪。”
“大将军,罪臣不敢去见陛下……”
陈志斌说着,眼中娑婆,“没想到这一切终于还是发生了,我陈家从此刻将要消亡……最对不起的还是陛下啊。”
“陈大人,您方才说想要为陈家留下一律香火,是吗?”见他词不达意,赵飞扬只得替他打开话题,端着杯子,轻轻将上面的热氲吹去。
陈志斌怔了一下,苦涩颔首,“如果这能这样。自然是圆了我最后一个心愿。”
说到这里,他忽然变得激动了很多,“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