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没有注意到的窗外,陈麒侧身而立,屋里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尽收耳底。
他缓缓地握紧了拳头,牙关紧要,脸色甚是难看。
“未来朝堂之上有你一席之地……”的话一直在他脑海之中来回打转,那本应该是自己的位置。
“陈渊,若是没有你,未来朝堂上就该是有我一席之地吧……”陈麒咬牙切齿的想道,而脑海之中那个可怕的念头又一次浮现出来。
仿佛是恶魔的低语在他耳边小声的念叨着:“除去陈渊,除去陈渊,除掉他之后老爷就会信任我,那时候陈渊的一切都将属于我……”
“陈渊,你该死!”一抹凶光从陈麒眼中射出,他咬着牙默默地想到。
……
次日清晨,阳光刚照亮天地的时候,战鼓声隆隆作响,原野上仿佛平地起了风波一样,枯草打着转的乱晃。
叛军的营门大开,排列整齐的士兵鱼贯而出,绣着“陈”字的大旗迎风招展。
陈志安跨在马上左边跟着秦佴殷右边跟着王辉等人,几人立在队伍的右侧,目光扫视着远方高耸的城墙。
“这是只有在梦里才出现过的场面,没想到如今即将实现了……”秦佴殷轻声念叨着。
眼前更是浮现出了昔日梦中的场景。
与今天相似,却有不同,很大的不同!
因为梦中,自己才是叛军的主将,而且在
梦中最后获得胜利的,是自己!
血淋淋的刀,血淋淋的王座。
还有血淋淋的人头,陈家人的人头……
虽然他是陈家的外戚,这一路官职却都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得来的,在自己成事之前,陈家人没有给过一点帮助。
他心里有恨!
不过一想到自己的夫人,这种感觉也就消失不见了,没办法,那个女孩子太可爱了,哪怕是成婚这么多年她依旧没有变样。
“秦将军以前就梦着造反啊?”陈锦笑着揶揄道。
秦佴殷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果然,咱们这一家人看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做过相同的梦。”
“是吗?”秦佴殷有些意外。
陈锦点点头,“不过我梦中不是造反,而是凭定贼寇,平定谋朝篡位之徒!”
“啊!”
此言一出,秦佴殷顿时大惊失色,甚至手上已经扣住了剑柄,不过随即他却释然了。
“你骗我?”
陈锦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肩膀不语,秦佴殷也笑了。
然而只陈锦自己知道,那个梦到底有多真实,只不过那是十年以前的梦境了……
命令早已下达,几十名部将带领着一支人马直奔北城门而去。
队伍中间行驶着攻城车,队伍后方云梯等各种攻城器械一用俱全,哪怕是陈锦和秦佴殷事先如果不知道这是派出去佯攻的部队,此时他们也难以
分辨对方的真实目的。
原野上草木枯黄,有寒冷的冬风从远方吹过,直吹的人瑟瑟发抖浑身冰寒。
北城楼上,郭保全面若寒霜,一双眼睛瞧着城下的那些叛军,只觉得心里一阵发慌。
他有出城作战的勇气,那是因为他背后还有坚固的城墙为后盾,可此时对方即将对自己所驻守的城墙发动进攻,他若是没守住那可怎么办?
“将军别担心,皇都城墙如此之高,咱们准备的又是如此之周密,一定能守得住的。”旁边的副将看出了郭保全的担忧,赶紧在一旁小声的劝说着。
“唉。”郭保全默默地叹了口气,抬起头去看向远方。以前他驻守城墙的时候总是喜欢看原野里放牧的牧民,此时却都消失不见了。
“全军准备!”伤风悲秋之后郭保全重新抖擞了精神,高举起手中的战刀呼喊道:“都给我提起精神来,谁要是走神惹出事端来,定斩不赦!”
“是!”身后的将领士兵一起大吼道。
他们面上全是决绝之色,今日之战,成了他们加官进爵,前途一片光明。可要是输了,天地变主,一切的规矩都将重新改写,而他们将会被放入地牢之中或者是被流放去苦寒的北疆做徭役总之是再难见天日。
郭保全又对身边的几名心腹将领交代了一下应该注意的事宜,而这时城楼楼梯
上则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
原本应在在后方严阵以待的齐枢远一脸严肃的走了上来,伸手该跟着三位部将。
“郭将军,敌军果然要在北门动手?”齐枢远一见面也不客套开门见山的问道。
郭保全点了点头将齐枢远引到了女墙之后,伸手遥指前方,轻声道:“虽然他们还有一部分军团尚没动作,不过应该是准备的后备兵团吧?这并不罕见。”
齐枢远“嗯”了一声,认可了郭保全的分析,随后心事重重的说道:“郭将军,我先回去构筑防线了。我留下两个营的兵力供你差遣,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
郭保全闻言大喜,忙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多谢齐将军了。”
齐枢远只是点点头便匆匆而去,郭保全目送他离开,其实心里也知道齐枢远在担心些什么。他的防线就在自己身后,而且并无城墙为依托,如果城墙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