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赵飞扬顺楼梯而下,到了一层之后守在下面的罗通迎了上来。
“将军咱们是回军营还是……”叶听之则在一旁小声的问道。
“飞扬兄,好久不见啊!”
可叶听之的声音则被另一个故意提高音调的声音给压了下去,赵飞扬循声望过去,却见陈渊正立在门口瞧着他。
陈渊是陪着陈志安来的,陈志安当然现在已经回去,留他在这,只是希望可以将继续和赵飞扬谈一谈。
毕竟自己该做的已经做完了,至于赵飞扬是否相信那张地图,对于陈志安来说并不重要。
因为那上面的内容半真半假,只要赵飞扬愿意利用时间去探查就好,这叫调虎离山,转移他注意力,自己才能更好的布置。
“好久不见。”赵飞扬微微皱眉,不晓得他要干什么。
而此时陈渊的心中却是积怨交加,他知道上次梦泽大营的事情是赵飞扬的手笔,冷眼瞧着赵飞扬,口中阴阳怪气的说道:“飞扬兄日理万机,能记得我这个贬谪之徒,倒是我的荣幸。”
“只不过我看将军印堂发黑,恐怕不日就有血光之灾……”
陈渊话还没说完,却看到赵飞扬的目光忽然从自己身上离开,瞧了
旁边的罗通一眼,而罗通则没等他话说完,就上前一步,手臂高高抡起随后向自己眼前砸来。
罗通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还没等陈渊反应过来,陈渊只觉得自己脑袋一沉,随后便感觉自己身体轻轻地飘了起来,随后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自己的身体又不受控制地在地上滚了几圈。
很奇怪他不觉得疼,只是觉得脑袋里十分的昏沉,随后他又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惊呼之声,随后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不断下落,而耳边那些叫喊声正在快速地远离自己。
而当他再次感觉到自己身体存在的时候,剧烈的疼痛却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终于大声叫出了声,沉重的眼皮也猛地睁开。
在眩晕之中,他隐约间看到了自己平日里睡的那张床,他又眨了几次眼睛,这才确定这真的是他平时休息的房间。
“公子您醒了。”一名陈氏家奴快步跑到了他面前,轻轻地将他身体扶起来,又拿出一个枕头塞在他背后,嘱咐道:“郎中说了,您得静坐休息。这几日恐怕都不能下床了。”
“什么?我不是在茶楼吗?几时回的住所?”陈渊迷茫的问道。
家奴连忙说道:“您都昏了四天了
,郎中还说了您可能会失去一些记忆,要不要我再请他来给您诊诊?”
“赵飞扬!”
一声尖叫从陈渊的院落里爆发开来,他的眼中充满了血丝,他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我陈渊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千刀万剐!如若不然,我誓不为人!”
……
陈渊的愤怒没激起什么水花,京中与朝堂上这些天却逐渐安静了下来。
这些安静绝不是回归正常的安静,而是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最后一丝平静。
赵一凡高坐龙椅之上,清冷的目光扫过满朝沉默的臣子,人少了很多。赵一凡想着脑海里不禁浮现了数名大臣以各种理由辞官的样子。
他的手逐渐的收紧,朝天冠下几根青筋逐渐隆起。
“退朝吧!”没等李公公开口,赵一凡却先忍不住,撂下这样一句话之后站起身来直接离开了大殿。
赵飞扬瞧着赵一凡使性子一样的动作,心里暗暗好笑,可同时也升起一抹不安之感。
那日与陈志安见面之后,他暗中派出了江湖势力、朝堂施礼还有安插在各支军团之中的势力可是仍然没有查出来让陈志安一副势在必得的底气到底是什么。
“飞扬。”赵飞扬正心
事重重地走着,苏定方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赵飞扬回头望过去,这位原本就清瘦的老臣现在看起来更加的瘦弱。
“可是事情有什么变化了吗?”苏定方问了一声,目光瞥向东方,徐徐道:“陛下这几天越来越不对劲了……”
赵飞扬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道:“并没有什么意外情况,根据各地的情报,虽然有些地方将领试图抵抗……”
说到此处赵飞扬轻声叹了口气道:“可是全都不是叛军的对手,几路叛军均已经越过天险进入平原,恐怕现在都比这速度往皇都进发呢……”
“这……”苏定方倒吸了一口凉气,又问道:“最新情况呢?敌军究竟什么时候到你们心中有数了吗?”
赵飞扬目光四下瞧了瞧,见朝臣们都低着头心事重重的往紫光门的方向走并没有人将目光投向这边才小声说道:“三天,最多三天叛军就会兵临城下。陛下怕引发骚乱,故而没有将此事公开。”
“竟然这么快吗……”苏定方止住了脚步,眼中也不禁闪过了茫然无措的光芒。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紫光门外,一个人影快步而来,正是叶听之。
“大将军,事情不妙了……”叶听
之快步来到赵飞扬声音,附在他耳边小声了耳语了一阵。
赵飞扬脸色立刻严肃起来,对苏定方施了一礼后道:“泰山,军中有事告辞了。”说罢也不等苏定方回话,拔腿